营长被老婆强制离婚后,幡然醒悟,可她已递交离婚申请成国安警察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京市烈士墓园。
钟冉父亲的追悼会结束。
在父亲的墓碑前,钟冉做下决定:“指导员,我想好了,还是决定继承我爸的警号,成为一名国安警察。”
指导员凝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叹息:“这也是你爸的临终遗愿,军区也会支持你的决定,我回去就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85130!”
“不过转业成为国安警察,就要隐姓埋名,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家人,那你和陆营长的婚姻……”
“我知道。”
钟冉苦笑着打断:“所以我会和陆见深分开,各自维护一方和平。”
指导员愣了一会才接话:“你爸爸牺牲这么大的事儿,你应该告诉陆营长的。你们都是军区的优秀军人,夫妻关系也要好好沟通才行。”
钟冉心中酸涩。
不是她没告诉,是陆见深没来得及听。
“行吧,转业国安警察的审批程序需要两周时间,这段时间你多多考虑。”
“好。”
事情说清,指导员带着军区其他人离开,给钟冉留下告别的机会。
她颤抖抚摸着黑白照片里熟悉的笑脸,渐渐红了眼眶。
“爸,我会继承您的遗志,守护国家,守护人民,您会为我骄傲的,对吗?”
忽然一阵风浪袭来,吹动钟冉左胳膊上的黑袖巾,就好像爸爸笑着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回应她。
她用尽力气才忍住滚落的泪。
……
从烈士陵园返回军区家属区,天色已近黄昏。
沿途上,钟冉看到几位军嫂骑着自行车,载着刚买的菜回家准备晚餐。
家属区的房子挨得紧紧的,泥坯篱笆低矮,各家各户传出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唯独钟冉的家,冷清得让人心寒。
推开门,她意外地发现陆见深在家。
他正站在红木衣柜前的镜子前换衣服,似乎准备出门。
看到她胳膊上的黑纱,陆见深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你去参加追悼会了?咱们军区有人牺牲了?我怎么没听说?”
钟冉心中一痛,那天早上得知父亲牺牲的消息时,她曾抓住陆见深的手,急切地说:“见深,我爸他……”
但陆见深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匆匆上了吉普车,只留下一句:“我有紧急任务,回来再说。”
钟冉将黑纱仔细叠好,避开了那个话题:“你这是要出去吗?”
事已至此,再告诉陆见深,也只是让他感到愧疚,没有必要。
陆见深并未察觉她的回避,随口回答:“嗯,一个朋友搬到了附近,我去帮忙搬个家,今晚不回来了。”
“家里就交给你了。”
看着陆见深离去的背影,钟冉的眼神逐渐黯淡,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
她知道,陆见深口中的那个朋友,正是他的前女友周文娜。
三个月前,周文娜回到这座城市,钟冉才意识到陆见深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
她默默整理着房间,打开衣柜,眼前是一排鲜艳的红裙。
陆见深总是说她穿红裙子好看,所以除了军装,她休假时总是穿着他送的红裙。
这份独特的浪漫,曾让钟冉坚信他们是彼此最深爱的人。
然而,两个月前,她在陆见深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穿着红裙的周文娜,背面写着“挚爱周文娜”。
从那以后,她再也无法直视这些红裙。
现在,她决定离开,这些裙子也不会带走。
她只收拾了几套军装,或许是心情使然,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夜幕降临。陆见深果然没有回来。
钟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后围着家属区跑了100圈,直到筋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距离她去警局报到,只剩下13天。
经过一晚的休息,钟冉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中午时分,她来到电话亭,给乡下的母亲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接替父亲的警号。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呼啸。钟冉紧张地喊了一声:“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母亲崩溃的抽泣声:“冉冉,你能不能不接你爸的警号,他才刚走……妈害怕……”
钟冉握着电话,听到母亲压抑的哭泣,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眼眶也不禁泛红。
“妈,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歉意。
电话那头,母亲的哭声突然停止,仿佛是硬生生把情绪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母亲用压抑的声音说:“妈不怪你……你继承你爸的遗愿,保卫国家,妈支持的。”
“……妈,你慢慢来,别太难过了。”
钟冉宁愿母亲能责备她几句。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是母亲一个人操持家务,照顾生病的她,送她上学……她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偷偷在厨房角落抹泪。
现在,母亲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冉冉,你报道前能回来看看妈吗?”
母亲的恳求像刀子一样刺痛了钟冉的心,她用力点头。
“好的,妈。”
“嗯嗯,妈在家给你包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等你回来。”
“好的,妈。”
挂断电话后,钟冉靠在电话亭里,仰头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然后去找指导员申请下乡。军区管理严格,出市区需要批准。
指导员批准她下乡的时间是十二天后。钟冉拿着批条回到家属院,一进门就碰到了正要出门的陆见深。
他看到她手中的批条,好奇地问:“你下乡做什么?”
钟冉将批条放进桌上的军绿色挎包里,才回答:“很久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我妈。”
陆见深愣了一下,然后说:“抱歉,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回去。”
“等你爸下次休假,我们再一起回去,怎么样?”
这个回答在钟冉的意料之中。
钟冉手一紧,差点把挎包的带子扯断。这样的团圆饭,她再也吃不上了。
她背对陆见深,深吸几口气,压下眼中的悲伤,平淡地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陆见深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出门前叮嘱:“对了,昨天帮忙的朋友要请吃饭,明天上午你有空,我们一起回大院吃个饭吧。”
钟冉本想拒绝,但想到离婚的事需要和公公陆首长说一下。陆首长一直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所以她没有拒绝。
第二天上午,钟冉穿着军装去了大院,平时她回大院都是穿红裙的。还没进门,她就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见深,文娜为了你回京市,再也不走了,我之前就说过别急着和钟冉结婚,钟冉和文娜虽然长得像,但毕竟不是文娜。”
钟冉听到陆见深的冷斥:“别乱说,这对文娜的名声不好。”
钟冉停顿了两秒,垂下眼眸,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陆见深看到她,起身给她让座:“怎么没穿我给你买的红裙?”
钟冉坐下:“临时执勤,没来得及换。”
陆见深没再追问。钟冉环顾四周,都是和陆见深一起长大的人,她都认识。
只有一位穿着红裙的女子,坐在陆见深旁边,向她递来一杯酒:“你好,我是周文娜,他们都说我们长得像,像姐妹一样,难得的缘分,我们喝一杯?”
钟冉没有接:“不好意思,军规规定,穿军装不能喝酒。”
周文娜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委屈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钟冉还没回答,手边就被人递了一杯茶。她转头看去,陆见深正皱着眉头,低声对她说:“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就用茶代替吧,没必要让气氛尴尬。”
心中一痛,钟冉端着热茶想,他不是担心气氛尴尬,而是不想让周文娜受委屈吧。钟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点点头,一口喝完了茶。
插曲过后,饭桌上的气氛又热闹起来。周文娜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哭着说她这几年过得很不好,后悔离开京市,后悔结婚生子……
期间,陆见深一直坐在周文娜旁边,不停地给她递纸巾。直到周文娜情绪激动,扑进他的怀里,陆见深才试图推开她:“文娜,你喝醉了。”
周文娜却紧紧抱着他不放:“见深,我真的后悔当年没有为了你坚持留下来……有时候我真想死了算了!”
陆见深脸色微变,最终痛惜地轻拍着周文娜的背,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钟冉全程旁观这场闹剧,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距离她离开陆见深,只剩下12天了。
钟冉复杂望着陆见深,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浓烈,终于扭头和她对视。
男人眼里是淡淡的愧疚:“文娜喝醉了,我送她回家,你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晚点再和你一起回家属院。”
钟冉点点头。
一个人起身朝外走。
身后,她听到有人身感叹:“钟冉一身军装和周文娜完全不像啊,倒是也英姿飒爽,可惜陆见深不喜欢。”
没什么好可惜的。
钟冉觉得,也许他们只是不合适而已。她去了陆家,但陆首长不在,只得独自返回家属院。陆见深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家。
他衣服皱巴巴的,一进门就抱住钟冉道歉,带着笑意解释:“昨晚等很久了吧?别生气啊。”
钟冉看着他那含笑的眼神,心里堵得慌。既然知道她会不舒服,为什么还要一夜未归呢?她即将离开,以前不愿意向他抱怨,现在更没必要撒娇。
她推开他,强颜欢笑:“不生气,但以后我不会再等你了。”
陆见深愣住,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他以为钟冉在说气话,忙又解释:“别生气,昨晚文娜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钟冉平静地点头:“真的没生气。”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两周后她就要去警局上班,以后确实不会再等他了。
陆见深放心了,脱下外套往里屋走:“我先去洗个澡。”
“嗯。”
陆见深进浴室没一会儿,指导员就找上门来。他把钟冉转业成为国安警察的审批调令和强制离婚的报告递给她,说:“这些都需要陆首长盖章。”
陆见深擦着头发出来,疑惑地问:“盖章?你找爸盖什么章?”
钟冉谢过指导员,关上门,在日历上画了个圈,然后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出个任务需要首长盖章。”
陆见深随口问:“你的生日是这个月吧?”
“嗯。”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们女生一般喜欢什么礼物?”
钟冉有些惊讶,陆见深以前都是直接送她红裙子,这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不认为陆见深会为她准备生日礼物,便随口答:“丝巾或者项链都可以。”
之后的一段时间,陆见深又忙得不见人影。而钟冉离开的倒计时,只剩下3天。以前陆见深出任务,钟冉总是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现在这些担心都不再需要了。
她把节省下来的肉票送给了邻居军嫂。军嫂拿着肉票,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总在胡同口的供销社看到你家那位和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在一起。”
“陆营长是个好男人,但有时候也架不住有些女人往上贴,你可得留心。”
钟冉苦笑:“好,我知道了。”
她知道那个人是周文娜。她去供销社给母亲买雪花膏时,果然看到了陆见深和周文娜,两人有说有笑。
周文娜穿着红裙子,脖子上系着红丝巾,显然陆见深那天问礼物就是为了她。
钟冉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刻,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连根拔起。两人也注意到了钟冉,陆见深的笑容僵了一下,周文娜却主动走过来。
“钟同志,我刚搬到军区附近的胡同,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的,多亏了见深帮忙。真的谢谢你们。”
周文娜虽然说是谢谢“你们”,但目光却只看着陆见深。陆见深则不自在地看向钟冉。
钟冉只是淡淡地笑:“不用谢,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陆见深感觉到了钟冉的不对劲,走到她身边解释说。
“我完成任务后刚好碰到了文娜,就陪她来买点东西。”
钟冉点头,表示理解:“你们忙,那我先回家属院了。”
没想到,陆见深跟了上来。
“爸回来了,你不是需要盖章吗?我带你去大院陆家。”
钟冉点头,她的转岗审批还需要陆首长的签字。
两人上了吉普车,盛夏的天气热得让人窒息,即使车窗大开,也无法驱散车内的燥热。
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默,若是以前,钟冉会珍惜和陆见深的独处时光,找各种话题聊天,而陆见深会笑她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但现在,钟冉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大脑一片空白。
最终,陆见深受不了这种沉默,主动开口:“你怎么买雪花膏了?你以前不用这些的。”
钟冉收紧手中的布袋,回答:“给阿妈买的,带回家乡给她用。”
陆见深应了一声,接着说:“你什么时候回去看妈?我晚点去买点补品,你帮我带过去?”
“好的。”
剩下的路程,钟冉闭目养神。陆见深以为她只是想家了。
到了大院,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周文娜回来后,陆见深又是给钱又是出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
“陆见深这态度,不会真的要和钟冉离婚娶周文娜吧?那可就热闹了。”
“这话可别乱说,他们都是军人,哪能随便离婚?不过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这些话,钟冉在过去三个月里不是没有想过。陆见深不在的夜晚,她经常失眠,反复思考她和陆见深的未来。直到父亲的追悼会,她彻底决定放下陆见深。
钟冉平静地走向人群,而陆见深则是一身军装,气势汹汹地斥责那些议论的人:“别胡说八道!”
他追上钟冉,拉着她解释:“文娜在京市没有亲人,我只是帮忙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和你过一辈子。”
钟冉微笑着说:“嗯,我相信你。”
陆见深还想说什么,但钟冉打断了他:“我去找爸了。”
“好,那我先去买补品。”
钟冉点头,看着陆见深离开,转身进了书房。
她向陆父说明了自己的决定,陆父却劝她:“你继承你爸的遗愿,成为国安警察,这是为国家为人民的大义,我尊重你的决定。但离婚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钟冉坚定地将审批调令和离婚报告放在桌上:“爸,这两件事我都考虑得很清楚,等您签字后,我就会离开军区。”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陆见深提着一大堆礼物进来,疑惑地问:“钟冉,你为什么要离开军区?”
钟冉拿起书盖在报告上,看了眼陆父,平静地撒谎:“之前跟你说过,有个外差任务。”
这个借口很牵强,但陆见深却没有追问,反而提到了另一件事:“钟冉,文娜的工作还没稳定,她儿子小羽的户口问题也没解决,月底可能要被遣返回去。
我打算先把小羽的户口迁到我们名下,让他做我们的儿子。”
钟冉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父就猛地拍了下桌子。
“简直是胡闹!别人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冉看到陆见深的话被打断,但他的态度并没有软化。
陆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钟冉连忙拉着陆见深出去了书房:“爸,我们的事自己处理。”
她匆匆地把陆见深拉出书房,松开手说:“家里的事都听你的,你安排就好。”
陆见深松了口气:“你一直都很善良,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替文娜谢谢你。”
“那我去忙了,今天估计晚点回家,你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他又匆匆离开。
钟冉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堆在门边的礼物,鼻子不禁有些酸涩。陆见深对她其实也不错。只是两人的婚姻,终究还是差了点缘分。
钟冉没有留下吃饭。
回家属院前,陆父将国安警察的审批调令和强制离婚报告都盖了章,交给了她。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说。
钟冉回军区后,把两份报告提交给组织,确定在20号去警局报到。
钟冉难得地放松下来。
现在重要的事情都办完了,就剩下去警局报道前的入职体检。
钟冉排在晚上八点,去卫生所做体检。
由于没什么胃口,她没有去食堂打饭,直接睡了过去。这段时间,她都没睡个好觉。这回难得一秒入睡,竟然梦见了和陆见深的婚礼。
陆见深提倡节俭,他们就穿着军装,在胸口佩戴了一朵大红花,在军区食堂办了简单的婚礼。
他说:“钟冉同志!我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我跟你保证,我们在组织见证下结为夫妻,我一定会对你好。”
“钟冉!醒醒!”
“吃晚饭了!”
钟冉被推醒,睁开眼才发现天都黑了。
陆见深笑着蹲在床边:“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能睡,听隔壁嫂子说你中午没去吃饭,睡了一下午?”
钟冉望着眼前满眼笑意的男人,还有些恍惚。
“快起来吃饭。”
陆见深拉起她,大概是因为真的高兴,平时话少的他这次话多起来。
“户口已经办妥了,文娜为了感谢你,特地给你点了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快来尝尝。”
“这道椰子鸡汤是招牌菜,我特意为你点的,你应该喜欢。”
钟冉一下清醒。
她被陆见深拉到左边坐下,男人还体贴地帮她盛好,递到了她面前:“小心烫。”
钟冉望了一眼男人脸上的笑容,又看了一眼碗里的浓白色汤汁。
大概是今晚的夜色太让人恼人,她有些压不住心口的闷堵。
终于开口:“你特意为我点的,觉得我会喜欢,那你怎么忘了我的祖籍是湘南,那边气候湿热,从小就吃辣祛湿,我不喜欢吃寡淡的营养汤?”
“你把汤带去给周文娜吧,她应该喜欢。”
陆见深一愣,放下碗有些无措。
“抱歉,我不知道……”
可说到一半,在钟冉的注视下,他都有些说不下去。
结婚四年,如果真的把人放在心上,能不知道妻子的口味?
陆见深忽然站起来,拉着她就要走:“军区外面不远的胡同新开了家湘菜馆,我带你去吃。”
钟冉抽回手:“不了,我还要去医院做体检。”
但陆见深一贯的强势,这次铁了心要带她去,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出门。
“普通体检也不需要空腹,吃完饭我送你去体检。”
钟冉很快被带到了湘菜馆。
满屋子的辣椒味,让她顿时开了胃,她没再拒绝。
谁知刚坐下点完菜,就看到周文娜忽然从菜馆对面的屋子冲过来:“见深!小羽忽然高烧抽搐了!怎么办啊!你能带我们去卫生所吗?”
陆见深脸色一变,立刻起身。
走了一步,才意识到钟冉还在身旁,抱歉地看了过来。
钟冉看出他脸上的为难,招来店老板:“不好意思,菜就不做了。”
陆见深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那就等下一次,你生日是20号,也没几天了,我们那天再来吃,好吗?”
20号那天,也是钟冉去警局报道的日子。
陆见深,我们没有下一次了。
钟冉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快八点了,我也要去卫生所体检,一起去吧。”
几人很快到了卫生所。
陆见深带着周文娜去看诊,钟冉一个人去做体检。
体检结束后,已经晚上十点。
钟冉路过输液室,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小孩儿紧紧抱着陆见深,可怜巴巴地问:“好难受啊……陆叔叔,我想要你做我爸爸,我可以喊你爸爸吗?”
钟冉的心跳停了一拍,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接着,就见陆见深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
钟冉有些愣神,结婚后的第二年,家属院和他们同期结婚的家庭都有了孩子,不少人也开玩笑催她和陆见深要个孩子。
她和陆见深提过,但他以工作为重的理由拒绝了,之后几年他也一直不打算要孩子。
她以为,陆见深是不喜欢小孩。
但此刻,他哄着孩子的神色是那样的温柔……
钟冉收回视线,不想再看下去。
正要走,身后传来周文娜一句:“我原来只知道见深对我很细心,没想到他对你儿子也这样耐心,你觉得呢?”
钟冉转身回头,周文娜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当初我离开后,见深颓废了很久,直到见到和你长得八分像的你,没多久就和你结婚了。”
“现在我回来,只要是我的事,我一开口,不管他在忙什么,他都会来见我。”
“钟冉,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和见深不合适吧?如果继续过下去,你们都不会幸福。”
钟冉静静地站着,听着这字字句句的被偏爱的炫耀,心头没有多大失落,反而有些可怜周文娜。
在周文娜眼里,女人的荣光就靠男人,谁夺得陆见深谁就获得战斗胜利。
说句难听的话,如果自己自私一点,坚持不和陆见深离婚,他这辈子都是她的丈夫。
钟冉懒得和周文娜计较,只留下一句:“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周文娜一愣,眼里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色涨得像块红布。
钟冉径直离开卫生所,回到了家属院。
这个点,大家都睡了,路上只有蟋蟀青蛙的叫声,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她回到屋里,打开灯。
指导员批准的下乡的条子,就是明天。
钟冉在夜色中收拾东西,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母亲,心里怎么都无法平静。
第二天。
7月18号。
距离钟冉去警局报道的倒计时,只剩2天。
天刚蒙蒙亮,她就准备出发。
不料刚要开门,门就打开了。
陆见深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均是一愣。
陆见深看了眼她手里的简单包袱:“你是今天去乡下看妈?怎么不把我之前买的补品都带上?”
不等钟冉回答,他就匆匆打开柜子,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拎出来,塞进一个尼龙大袋子里,递给她。
“有点沉,辛苦你了。”
钟冉平静地接过:“那我走了。”
“等等!”
陆见深又叫住了钟冉。
钟冉疑惑地回头,陆见深有些扭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上。
“昨天事发突然,没有吃成饭,今天是18号了,过两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提前给你的礼物。”
钟冉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和周文娜一模一样的红丝巾。
钟冉握着红丝巾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她忍不住看向陆见深。
但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确实,从前他送她红裙子,她总是很高兴,会忍不住抱着他诉说喜欢,然后一整天都心情愉快。
但现在,她实在笑不出来。
钟冉把红丝巾塞进兜里,避开了陆见深的目光:“谢谢。”
陆见深愣住了,没想到钟冉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禁问道:“不喜欢吗?”
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失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钟冉提起尼龙袋,看着陆见深的眼睛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想多了,是时间有些赶,我得走了。”
陆见深没有再拦她:“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
钟冉一路走着,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一直没有收回去的视线,但她的脚步还是没有停。
强制离婚报告已经盖了章,其实她和陆见深已经不算夫妻。
这样一想,因为红丝巾带来的闷堵,好像就慢慢散掉了。
结束这场不适合的婚姻,从今以后她不会再被感情所羁绊。
等到警局报道后,她会一心一意完成组织任务,为保护祖国的安宁贡献自己的所有!
从京市回乡下,其实距离并不算远。
但结婚四年,她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到了村子,隔得老远,钟冉就看到了那个背着竹筐,守在路口张望的瘦小身影。
“阿妈!”
钟母提着东西冲了过去,越跑越近,她也越能看清,阿妈瘦了,老了,她鬓边的白发已经一大片一大片……
“阿妈……对不起……”
老人也高兴地泪眼汪汪,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回来就好,走……回家,阿妈给你包饺子。”
钟冉使劲点了点头,眼睛被泪水模糊,嘴角却扬得高高的。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在看到阿妈的那一刻消失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靠在一起回了家。
当钟冉看到厨房里已经和好的半盆白面,还有已经剁碎的猪肉,心更酸了。
虽然他们家有烈属补助,但也是有定数的,这么多精面……不知道阿妈是拿了多少肉票跟别人换来的。
她将带回来的各种票偷偷塞进了阿妈的枕头下,然后进厨房帮忙。
阿妈正往饺子里塞铜钱。
“吃了铜钱饺,一生福禄平安,顺遂到老。”
钟冉垂下眼眸,愧疚越来越深,眼前越来越模糊。
母女两人聊了一整天,晚上还睡在一起,说着钟冉小时候的趣事,说着钟冉在部队的趣事,就是都默契没有提离开。
但天还是要亮,钟冉终究要离开。
7月19号。
距离钟冉去警局报道的倒计时,只剩1天。
钟母翻箱倒柜,往钟冉的包里塞东西,嘴里不停念叨:“这是阿妈自己炒的辣酱,你最爱吃。你厨艺不好,拿着个拌饭就能吃下一大碗。”
“这是我特地晒的野菜,还有这些红薯也甜得很,给你烤好了,你带着路上吃。”
……
没一会儿包袱就被塞得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去了。
“唉,你怎么没带个大点的包袱,阿妈恨不得把自己也装进去,让你带走。”
一句话,钟冉眼泪夺眶而出。
钟母忙着收拾包裹,钟冉擦了擦眼泪,笑道:“好啊,阿妈什么都会做,把阿妈带走就够了。”
母女相视一笑,然后都别过头去。
到了村口,离车站还有段距离,阿妈腿脚不好,钟冉就不让她送了。
“就到这里吧阿妈。”
钟母点点头,没有坚持,只是佝偻着腰没办法挺直,只能让钟冉低下身子,用手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她的脸。
“去了警局后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空了就回来看看,阿妈在家等你。”
“好……”
钟冉鼻子一酸,在阿妈收回手时立刻转过了身,不想让阿妈看到自己湿红的眼睛。
钟冉感受到背被阿妈轻轻地推了一把。
而身后,是阿妈哽咽的声音——
“冉冉,朝前走,别回头!”
钟冉背着包,忍着眼泪没有回头,只抬手用力挥了挥手。
回到家属院,陆见深不在家。
钟冉最后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她把陆见深给的那条红丝巾和一柜子的红裙子都送给了别人。
忙完后,也到了晚上。
屋子已经整洁明亮,没有钟冉的痕迹。
钟冉最后围着熟悉的部队逛了一圈,靶场今晚有夜训。
士兵们排成一排,在夜色中练习射击。
她和陆见深初见就是在这里,射击比赛无论是蒙眼还是奔跑,他都能把把十环,那时候他在她眼里好像能发光。
正要继续往前走,指导员忽然看见了她,走过来对她说:“钟冉,你明天就要走了,虽然你已经受组织批准,强制和陆营长离了婚,但他现在都还不知情,你去了警局后,你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这两天陆营长也没出任务,你真的不和他道个别吗?”
钟冉微笑着说:“如果有机会,再道别吧。”
但道别也需要能见到人。
这天晚上,陆见深依旧没回来。
零点的军号声响起。
终于迎来了7月20号。
钟冉的离开倒计时,只剩不到十个小时了。
她去警局报道的时间,是7月20号上午十点。
早上六点。
钟冉就醒了,拿出阿妈塞进包里的野菜做了野菜饼。
她的厨艺确实不精,几张饼都糊了。
“可惜了,没做好。”
钟冉端着饼坐下,咬了一口就苦到咽不下,这时,门被推开,陆见深终于回来了。
他看到桌上的饼,有些意外:“你做的?”
说着,他拿起一张饼坐下,一口一口很快吃完,连眉头都没皱,还说:“不错,手艺有进步。”
他看起来是真的饿了,吃完就要去拿第二张饼。
钟冉看着自己手里咬了一口的饼,直接端起盘子就往厨房走:“太苦了,你还是去食堂买早饭吃吧。”
但刚一转身,就被陆见深从后抱住:“还好,你手艺有进步。”
陆见深的头靠在钟冉的脖颈间,一呼一吸间热气都喷洒在钟冉的颈侧。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过了。
但他的身体散发出卫生所消毒的气味,让她想起了周文娜的孩子。
钟冉正要推开他,却听陆见深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她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
是的,钟冉之前确实想要一个孩子。
若是三个月前听到这话,她会很开心。
但现在再提,已经太迟了。
钟冉终于用力将陆见深推开,看着他说:“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我准备离开……”
话没说完,房门猛地被人打开。
周文娜散着头发慌乱跑进来:“见深,小羽又高烧了,却怎么也不肯喝药,非闹着要见你,你能不能再去哄哄他?”
陆见深松开了钟冉,匆匆离开,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或许是因为要走了吧,这一次被扔下,钟冉心头一片平静。
她只在陆见深关门之际笑着挥手。
“陆见深,再见。”
陆见深身体猛地一顿,看着钟冉,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他心头突然涌起一种不安,好像这句再见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钟冉了。
但周文娜又在催促:“快走吧,孩子等着吃药。”
陆见深将不安压下,大步离开。
他和钟冉已经结婚了,她说再见应该是要去执行任务,又不是不回来了。
再说,钟冉在部队任职,怎么可能永远不见?
他们还有得是以后。
钟冉目送着陆见深远去,随后提着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
上午10点。
钟冉抵达警局。
警局的警员们都等在门口。
望着他们,也望着他们身后耀眼的警徽,钟冉心中火热起来。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爸爸微笑着对她敬礼。
爸……
“我将佩戴上了您的警号,接过您的旗帜,在您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完成您未完成的心愿。”
钟冉收并双脚,向着国徽,向着警局,向着所有警员敬礼高喊:“国安警察烈士钟振明之女钟冉,前来报道!”
对面,所有警员一并敬礼,高声回复:“欢迎警号81530,钟冉同志归队!”
陆见深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下午。
想到自己对钟冉说的那句“等我回来”,他却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歉疚。
周小羽的病有点严重,医院离不开人。
周文娜也刚在文工团入职,工作才刚刚稳定下来,只能他一直两头跑。
后来周小羽的病稳住了,上面又给他派了紧急任务,直到今天上午才彻底结束。
“钟冉?”
陆见深习惯性的喊钟冉,空气里只有寂静。
夕阳洒下一道昏黄,将房间照的愈发空旷。
陆见深扫过房间。
空得很。
好像少了些什么。
陆见深右眼皮不自觉的快速跳动起来,一阵莫名的心慌陡然袭来。
刚要进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网址:营长被老婆强制离婚后,幡然醒悟,可她已递交离婚申请成国安警察 http://www.mxgxt.com/news/view/1004509
相关内容
营长被妻子强制离婚后,幡然醒悟后,她申请离婚投身国安警察事业朴树被曝离婚详细经过,朴树老婆是谁两人离婚了吗真相揭秘
军恋:安营长为初恋放弃原则,我果断离婚,隐姓埋名重启父亲警号
黄正音申请离婚,经纪公司已证实,但离婚理由并不清楚
朴树被曝和老婆离婚了,他此前在节目中就谈过婚姻危机差点离婚!
陆营长为初恋无底线,我选择离婚,隐姓埋名重启父亲警号
强制离婚报告下来后,我转身离开,陪白月光看病的妻子回到家慌了
张靓颖:卑微爱了15年,母亲藏户口本不让结婚,离婚后才焕然醒悟
他是“玻璃大王”,想要弃发妻娶知己,妻子一句话令他幡然醒悟
苏醒爆料何洁已离婚:为了让李宇春参加她的婚礼 选择离婚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