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名人談哥哥平生生活点滴~我们还有很多不知道~
请每一位哥迷一定要认真看完每一个小故事,有些细节真是让我重新再认识了哥哥,他不止演戏、唱歌完美,做人的地方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一辈子 《霸王別姬》演「那坤」的英達談哥哥 與大多數張國榮曾經的合作者一樣,英達不太情願地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人都那樣了,我們還出來說什麼呀……? 』 1992年,在《霸王別姬》劇組,張國榮擔綱主角「虞姬」,英達出演「那坤」。 那時張國榮的普通話不太好,平時最喜歡跟在國外生活過的英達用英文交談。 由於導演陳凱歌精益求精,劇組一天只能拍攝幾個或十幾個鏡頭,這也給張國榮和英達提供了相當充裕的閑聊時間。 細膩如髮絲 『正如外界說的,張國榮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英達回憶說,自己當時還只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但熱心的張國榮給過他不少表演上的建議。比如,英達特意給自己的角色設計了個習慣性動作———不時用右手擰自己的鬢髮。張國榮發覺之後,稱讚這個細節設計得好之餘,提醒英達不要做得太多,免得影響觀眾的注意力。 當時《霸王別姬》演主角的個個是大腕,鞏俐啊張豐毅啊,但就數張國榮的信最多。英達眼看著張國榮每天都能收到一堆一堆的影迷歌迷來信,按捺不住的好奇:『我暗暗納悶:他看得過來嗎?有次看了一封,發覺是封感謝信,一北京二中的學生寄來的,信上寫著:我的某某同學是張國榮的崇拜者,特別希望張國榮能來參加她的生日聚會,結果張國榮在當天寄去了一張生日賀卡……我們都無比激動。』 第二年導演《我愛我家》時,英達根據這個細節特意設計了一集劇情:小女主角賈圓圓是張國榮的歌迷,在自己生日那天真的盼來了張國榮……在英達的邀請下,張國榮欣然同意帶自己的經紀人過來共同出場。不料拍攝當天,劇組另一個主要演員臨時跑去石家庄有事,已來北京的張國榮等不及要回香港拍戲。無奈,他臨行前最後建議英達多請一個演員,扮作他的經紀人亮相補場。 強硬如鋼針 『但另一方面,張國榮並沒有大眾想象得那麼柔弱。』英達又透露了《霸王別姬》關機宴上的一幕「火爆」場面。 劇組裡給張國榮梳頭的是位中國京劇院女演員,在家里時常遭丈夫的「家庭暴力」,他丈夫也是唱京戲的,在劇組幫忙。張國榮平時也沒對此說過什麼,但在劇組停機那天的關機宴上,大家喝酒喝得正高興呢,唱京劇的兩夫婦過來給大家敬酒,只見多喝了幾口的張國榮「啪」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那男的說:『某某,你要是再敢打她,我就叫香港的朋友來「收拾」你!』場內片刻安靜之後,只見那男的結結巴巴說:『兄弟,有話好好說……』 『當時的氣氛非常尷尬,張國榮的眼神和音量嚇倒了在場所有的人,其實那天那唱京劇的男的有好多武生朋友在現場,真要打起來,張國榮肯定吃虧……』但英達強調說,張國榮就是那麼男人地站起來,說出了所有人想說的心裡話。 從此以後,夫妻倆果然再沒吵過架。
張曼玲,中國京劇院程派青衣名家,《霸王別姬》中張國榮京劇形體老師 4月1日與1個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覺得一定是謠傳,後來宋小川打電話給我,我才相信,晴天霹靂呀,太讓人震驚了。 當天晚上我怎麼也睡不著,後來我迷迷糊糊不停做夢,夢見了國榮。他告訴我他要走了。按北京的說法,人要走了,你要是不夢見他,他就沒有好的歸宿。所以,我愿意夢見他,我 願意他平安走好,但我很不放心,我老覺得他還在那里飄著,還沒找到歸宿。 國榮是個非常有性格的人,我覺得他走這條路,一定有他什麼特別解不開的結,可他走得太悲烈了。24樓,你想多痛苦呀!所以,我心疼他,我真的心疼他。這樣的好人真是太可惜了!但這事與他的性格也太不相符了,為什麼要這樣?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 38度9與台步 我和丈夫史燕生是1993年拍《霸王別姬》時認識國榮的,當時我們是他的京劇指導老師。第一天,我們到片場時,他在那里壓腿,我丈夫問他,『張先生,你臉怎麼這麼紅呀?』他說,『沒事,練的。』後來才知道,他當時發著38度9的高燒,可他還堅持在練。跑圓場,練水袖、打扇子、蘭花指、國榮以前從來沒有接触過京劇,但他的悟性超乎想象,是個奇才。 在學戲的這一個多月裡,他每天上午都會在片場練4個小時,然後回酒店接著練,就連大家一起吃飯,他都在想動作,有時候想到什麼,他就悄悄地向我比畫著問:『張老師,你看我的動作,是不是這樣?』他學起戲來,像個天真的孩子,受到表揚的時候,開心极了,當動作不到位的時候,我也批評他,他就跟我講,張老師,我今天做不好,您明天看,我一定能作好。第二天,他再來,真的,動作非常到位。國榮對藝術是從來不對付的,為了讓自己演好虞姬這個角色,他甚至走路都在練習台步,你說他著迷也好,什麼也好,總之,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敬業的人。 6小時與3張紙 我們和國榮的來往也不算多,但只要他來北京,無論多忙,都會來看我,哪怕坐一會兒,聊幾句,或者把我接去吃頓飯,大家都特別開心,特別親切。每年春節,我們都會通電話,國榮是一個需要愛的人,需要溫暖,需要真誠。在我們面前,他特別天真,跟孩子似的。一到我家,就坐在地上,跪在地上,無拘無束跟我們聊天,每次他到我家來,我就烙蘿卜絲餅給他吃,這孩子吃東西可香了。 那年他搬新家的時候,我們問他要送什麼東西,他說,你們什麼都別送,就送我一雙拖鞋吧,在香港就是把邪氣拖走的意思。然後,我就和小川到商場一人買了雙很好的皮拖鞋送給他。97年他在香港開演唱會,把我們全家都請去了,還請我們到他家去吃飯,回酒店時,我們完全可以坐計程車回來,香港的地鐵也很方便,可他非要親自開車送我們,一直把我們送進酒店,看著我們進了房間,才說,晚安。 作為我和國榮來講,工作上的合作,也就一個多月,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了,你說我一個搞京劇的,這麼大年紀了,他能圖我什麼?可我們的友誼一直到他…… 讓我終生難忘的是他的為人。1998年,我愛人得了癌症,國榮聽到這個消息后,專門到北京來看他。當時,我愛人在家里打吊針,國榮一進門,就抱著他叫史老師,說實在的,我愛人是那種特堅強的人,可當時一下就哭了。我看見國榮的眼眶也是紅紅的,我知道他不想哭出來,他不想影響史老師,他笑著說,史老師你會沒事的,當時我愛人日不下飯,國榮就勸他,史老師,你好好吃飯,一定要好好吃飯,像我吃的這麼多。你想吃什麼,我給你什麼。然後,找了張小板凳,坐在我丈夫旁邊,拉著他的手,從上午十點一直陪到下午4點,後來,小川告訴我,出了門後,國榮從兜里拿出三張紙,在樓道裡燒了,原來按照香港的規風俗,那年是不宜出門看望病人的,這些國榮都沒有告訴我。 哎……現在他們兩都走了,看著他倆的照片,我心里就想,國榮別怕,讓你史老師好好照顧你。 8個孩子和一個「正」字 記得有一次去香港,林青霞請我到她家做玩,她拉著我的手說:『張老師,在演藝圈裡,像國榮這樣的好人,不多。』不光是林青霞有這樣的感受,我也親身感受到,國榮是個很有愛心的人,無論是老人、朋友、還是孩子,他都對別人很好,我們出去吃飯,在飯店里,如果有人跟他說,張先生合張影吧!他就一一跟別人合影,不管是服務員,還是廚師,從不拒絕。1997年在香港開演唱會,他要唱《霸王別姬》,就在北京找了八個戲校的孩子上台翻跟頭,演出很成功,後來他到北京時,又專門去戲校看這些孩子,給孩子們樂壞了。真的,他不會看你是什麼地位的人才和你交往。 我覺得,一個人,無論是在藝術上,還是在為人上,都應該是一個「正」字。因為他是一個名人、巨星,大家都喜歡他。人走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多地 懷念他、追思他,追思他什麼呢?我們要追思他的藝術和人品,那些個報道,這個猜測、那個猜測,我認為沒有太大的意義。我想,如果我們認為他的藝術對現在的社會還有貢獻的話,我們應該學習他在藝術上好的東西,這是我們對一個故人、一個已經走了的人最好的 懷念。
在平凡的現代生活中還有傳奇嗎?張國榮給了我一個回答。他的死是他的傳奇的落幕,沒有掌聲,卻有從高空中墜落時被撞落的花朵相伴隨。聽朋友說,他被摔成粉碎,惟有臉是好的。過去看他許多相片,其中一種眼睛低垂,頭也低著,嘴角一彎淺笑,諷刺般的,似乎他早就預知了自己的結局。我們再也看不到他抬起他的眼睛,注視,流露出千般多情。這是一雙上帝都不忍摔碎的眼睛。 我與張國熔初識,是在香港。我們對面而坐,他一邊吸煙一邊聽我說:《霸王別姬》的故事。我注意到他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動,腿優雅地架著,臉上很平靜。我說我很高興他來演程蝶衣這個角色,——但我對他能否演好心裏並沒有把握。他說他能演好,因為他就是人戲部分,雌雄同在,他就是程蝶衣。我當時只是笑了笑。 幾個月以後,在我們拍完段小樓承諾要和菊仙結婚而極大地傷害了程蝶衣之後,轉場來到了故宮午門外的廣場。這場戲是夜戲。我們準備拍攝程蝶衣無意中在袁四爺家找到他童年許諾送給段小樓的那把利劍之後,搶劍去見段小樓,遇到了剛剛進城的日本兵。這場戲,張國榮只有一個鏡頭。我們在佈好光以後,讓他坐到進了黃包車。在攝影機開始轉動時,日本軍刀挑開了簾子。張國榮坐在車內,劍旁的臉上是紛亂的胭脂,尤其是嘴邊的一抹深似血痕。他的眼睛中露出令人膽寒的絕望和悲涼。停機以後,張國榮久坐不動,淚下紛紛。我並不勸說,只是示意關燈,讓他留在黑暗中。我在此刻才明白,張國榮必以個人感情對所飾演的人物做大的投入,方至表演上這樣的境界。這是他的一個眼神,將《霸王別姬》迷戀與背叛的主題說盡了。 《霸王別姬》是我作為導演用情很深的影片。在拍攝結束以後許久,我都不知該怎樣從這個故事中脫身,在我為此而苦惱的時候,卻在不期而至的夜晚夢見了張國榮。他穿著程蝶衣的幹淨的青布長衫,依然是那雙眼睛含笑對我,靜靜地說:從此和你告別了。我就在那一瞬間驀然醒來,發現眼角竟有淚千行,我已經分不清楚這究竟是張國榮還是程蝶衣,而那一聲告別卻似乎印證了10年後生與死的因果。的確,張國榮就是程蝶衣。 我一直覺得張國榮屬於已逝去的時代,這是因為他那一雙我們只能在繁華舊夢中才能追尋到的眼睛。
宋小川,霸王別姬的京劇化妝 『小川,你是我的知己』 1992年,北京廳化裝室,國榮一進屋就說你是宋小川吧,我早就聽說過你,你是最好的京劇化妝師,拍《霸王別姬》還需要你幫忙。是李碧華介紹國榮給我認識的,她對國榮說,我看過宋小川的戲,在香港很轟動,你演程蝶衣這個角色,他會給你很多幫助。 說實話,見國榮之前有點緊張,我挺欣賞他的,那時他在香港很紅,想他會不會很高傲。李碧華就對我說,你放心吧,張國榮很好處,對人很好的。的確非常客氣的一個人,而且很有風度,那天大家談的很投機。 國榮對京劇很感興趣。《霸王別姬》開機前兩個月就來北京學京劇。他的悟性太好了,某個身段,專業演員都要學半年,他能在十幾天內就掌握,有時國榮也跟我說,小川,我上輩子是唱戲的。 國榮很敬業,京劇貼片的勒頭很重,每天在頭上戴七八個小時,專業演員都很難頂住,休息時陳導演問他要不要摘掉,他說難頂住,休息時陳導演問他要不要摘掉,他說不用。 當時,我們住在香格里拉總統套房,國榮在裡屋,我在外屋,他所有的電話信件都由我代轉,算是他的助手。那時候他很難熬夜,凌晨三四點才睡,我們常常聊天,他跟我說了很多他的身世,他在演藝圈的經歷,我挺理解他的,他很不容易。 國榮是ab血型,性情中人,大喜大悲,也比較固執,認准一件事,他會聽你表達的意見,但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容易偏激。我是b型血,也比較情緒化。一次因為對一件事情的看法不一,和他爭執起來,當天收工,誰也不理誰,我心裡很難受,後來,冷靜下來想,當時我對他可能有誤會,國榮演戲特別投入,拍悲戲,前一天就進入角色,《霸王別姬》拍完一個多月了,他還說,小川,我狀態一直緩不過來。想想,當時他的一些情緒並不是針對我的,那次之後我就懂了,他不高興的時候,我就不說話。國榮情緒不好的時候,旁邊人越在那兒說,他越煩。那時候別人要順著他,等心裡的結解開了,就好了。 戲殺青那天開慶功宴,大家都非常高興。國榮滿著酒杯過來給我敬酒,他說,小川,你是我的知己。 我是講情義的人 第二年,《霸王別姬》在法國康城電影節獲金棕櫚最佳影片獎。獲獎當天,國榮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小川,你是我的恩人,沒有你的妝我不會這麼漂亮。我說,不是,國榮,你底版好,沒有你這個長相,我也不會畫這麼好,現在想起來…… 從法國返回香港後,國榮就邀請我、張曼玲老師和他愛人史燕生老師(分別是《霸王別姬》)程蝶衣的形體指導和京劇指導)去香港旅游。說老實話,我從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劇組不都是戲拍完了就散伙? 到了香港,國榮跟我說,小川,我是講情義的人,我要報答你。那次在香港,林青霞也跟我說,小川,你記住張國榮,在香港演藝圈像他這麼重情義的人不多了。這句話給我的印象特別深。 國榮39歲生日時,又請我們去香港玩,那時候國榮太開心了,那是他最輝煌的時候,整個人氣場飽滿,非常自信。 那幾年,國榮來大陸也比較頻繁,有一次,國榮和很多朋友來我家玩。大家坐在地板上,點著蜡燭,聽他的唱片。國榮問我最喜歡哪一首?我說:『寂寞夜晚』,他問你聽過國語版的嗎?我說沒有,他就唱給我們聽。 國榮的嗓音沙啞而且低,但他真是在用情唱歌。他說,每唱一次歌他都會想起一件事。去年內地巡回演出,我一直跟著國榮,每場演出結束他都問我感覺怎麼樣?我說,國榮,我不是奉承你,你是藝術家,你每個動作都有表達,眼睛 裡都是有故事的。 過榮愛看京劇,一次專程來北京看我演出,那次特別轟動的是有一半戲迷是沖著他去的。演出結束,國榮對我說,小川,你千萬不要改行,你在台上很有人緣,你就是吃這碗飯的。國榮能這麼說,我很感動。 雖然國榮有時情緒化,但他很能理解別人,他覺得自己曾經缺少愛,所以,總希望能把溫暖帶給別人,每次打電話他都會問,小川,你好嗎?爸爸媽媽好嗎?張老師史老師好嗎?有一次,我告訴他史老師病了,得了膽管癌,他說那我得去看他。國榮去那天,史老師唱武生的一個人,很堅強,從來不流眼淚,那天哭了…… 國榮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 國榮比我年長4歲,他老囑咐我,做人要善良,要寬容,想想這些話,完全想不到他會自殺。有媒體分析是因為感情變故,我認為不是,國榮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要不他也不會在遺書裡提到感謝唐先生。 第一次見唐先生是在拍《霸王別姬》的時候。當時唐先生來探班,很內向,不愛說話,國榮很疼他,因為年齡比唐先生大,在生活上很照顧他。 今年春節前,國榮來北京還帶著唐先生,同十年前一樣,很關心唐先生,問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完全看不出來媒體傳言鬧分手的樣子,那種種自然的親密那種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國榮很直面人生,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談論自己的私生活,也從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但他對香港狗仔隊一直很同疼,有一次為了躲避狗仔隊,差點出了車禍。我想,這些事情一定會影響兩人的心情,但並不足以拆散他們18年的感情。 小川,我不開心 要說起因,我覺得是從《偷心》開始的。 去年春天,國榮給我打電話,小川,我在北京,很忙,我打算導一部電影《偷心》,現在在全國挑演員。幾日後,國榮約我們去吃飯,聊到《偷心》國榮很激動,真是事在必得的感覺,大家一起玩游戲,開心得不得了。 不久,我就接到國榮的一個電話說,小川,我心情不好,我不在香港,就不講太多了。後來國榮香港的一個好朋友來北京,我才知道,《偷心》下馬了,國榮很難過,給我打電話那次他正在國外散心。 我了解國榮,他很好強,很要面子的人。那時候,媒體已有所宣傳,很多人都知道張國榮要導一部電影,來北京選演員,一天見幾百人,況且那時候他已經定了幾位演員——沈殿霞、寧靜、胡軍,突然變卦,他怎麼去跟別人解釋。 國榮曾對我說,小川,我一生最放在心上的就是導一部好片子。《偷心》是我的第一部電影,我要拍就拍得很好,看得出國榮很在意這件事,他是事業型人,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計劃,今年做什麼明年做什麼都有目標。他曾跟我提及,年齡大了,他想轉到幕後當導演,從事情前後國榮情緒的反差上能看得出來,這事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去年秋天,在上海見國榮,明星變了一個人,前幾年每次見他,他都很開心,愛唱卡拉ok,常常開懷大笑。那一次見面,不愛說話了,大家聊一些新鮮的事情,他也不評論,感覺整個人很沉重,並且,我發現他掉髮很嚴重,那段時間我看報紙上說他得了憂郁症,我也不好直接問他。 今年春節前,國榮來北京,打電話約我出來吃飯,那天唐先生也在,還有那英,那英的姐姐一班朋友,國榮一看到我還是很熱情,說小川,來坐我旁邊,咱們聊聊,可因為男男女女許多人,有些話也不便細說,以前我跟國榮在一起,什麼話都說,講笑話,逗樂。那天,到後來我感覺我撒不開了,聊天變成了一種有分寸的對話,不到12點,國榮就說,我必須回房休息了。 幾日後的下午,國榮給我打了兩次電話,當時我正在排練,京劇鑼鼓一響,手機鈴身根本聽不見,待我打過去,手機已不在服務區,住所電話也沒人接聽,後來我想,那天他一定有話要說,如果我們能好好聊一聊,也許能夠緩解他心裡的苦悶。可現在,說一切都晚了…… 我怕冷清 國榮是個很堅強的人,從前那麼難他都扛過來了,今天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有一次,國榮對我說,小川,我很怕冷清,寂寞的時候會想起很多事,我了解國榮,他很容易触景傷情,《偷心》的受阻一定讓他陷入了情緒的低潮,由此想到近年事業不順,年華老去,想到日日為狗仔隊所迫的感情。 國榮有恐高症,我想,如果當時不是一瞬間情緒無法控制,他不會走得這樣絕…… 生前,國榮經常說,一定要有力量去愛別人。國榮很需要溝通,渴望溫暖,他希望身邊的人都能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卻丟下我們一個人走了,走得那麼讓人心疼。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國榮會不會感到冷清。希望我們留下的人,我們的愛和懷念能讓國榮感到溫暖。
第一次看見張國榮,是身穿某佛教中學校服的他。第一次看見張國榮的我,穿的也是同一套校服。第一次看見張國榮,距離leslie時代的來臨尚有一段日子,但他早已是那習慣被看見的「張國榮」。我是說那大約只有十五歲的、上學時會把手臂搭在女同學肩膊上的,一打籃球便會吸引大家走到走廊上,憑著圍欄,目不轉睛地看著和幻想著的「張國榮」。 經過當晚電視電台的宣布,我們都知道了張國榮只是藝名,雖然張是真姓。理論上早在我「認識」他的年代,我應該有問過他叫什麼名字,但我真的忘了他的答案。又或者,我根本沒有問過他任何問題,從來沒有與他談過一句正經話,有的只是幻想和幻想。所以,我一直不太愿意承認真有跟他在人生的某階段擦肩而過,直至某年他接受黃韻詩訪問(商台節目《笑口早》),他對黃說:「我記得林奕華,他是走上來跟我說過這句話的小子:『如果世界上真有羅密歐,我認為他便是你這樣的』」。 賬已經付過了 你應該可以想象從第三者口中聽見這番轉述時,我有幾面紅耳赤。「我有這樣說過嗎?」我重複又重複地反問黃韻詩,目的當然是要洗脫部分的難為情。但是你也不要低估一個中二學生的面皮的厚度——盡管我真已無法確認有否把一個高班的師兄比喻為羅密歐,不過,我清楚記得為了要讓他知道有「我」的存在,我曾跟蹤他和那被他搭在肩膊的女同學走進名叫「適麗」的餐廳吃學生特價午餐,並且在吃完之後,大膽走到他的面前對他說:「我已經替你付賬了。」 他的反應?大抵和翻看這段文字的你一樣,是失笑吧。只可惜當時的他的表情已被我的選擇性記憶徹底洗去,而到現在遺留下印象的,只有那家餐廳的別名:「食泥」。那麼老土和瘀的行為,當然不是什麼光榮事跡,按道理沒有理由還要由事主親自挖出來給人揶揄、取笑。然而當昨晚在某唱片店口到他的死訊的廣播時,不期然的,我便想起那很早很早已經把我的「幻想」挑動起來的「張國榮」。 距離十分遙還的我和他,真沒料到在兩三年後又再碰頭,而且位置上有了微妙的逆轉。那時候我以兼職身份入了電視台寫劇本,他則有意晉身歌唱電視圈。我們終於在麗的電視的七號錄音室彼此看見,感覺上是環境不同,身份不同,兩個人就更不可能接近了,唯有點一點頭——這一幕,我倒是印象猶新。 我也會經以為與他的緣分就此告一段落。他的歌曲、電影、電視劇都不是我的那杯茶,甚至我變成了對他十分挑剔的「觀眾」,例如嫌他在《霸王別姬》中的反串演得不好等等。回想起來,我對他的抗拒未嘗不是某種心理活動的反射。所以當我在看完《束邪西毒》和《東成西就》而由衷地對他改觀時,我也同時感受到一種心情上的放鬆、適然。 然後,有一晚,我與一個朋友在「為你鐘情」吃茶,他遠遠看見了我,沒有吝嗇微笑和招呼。結賬之際,侍應告訴我們:「賬已經由張先生付過了。」——好不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從不自覺到自覺地看 那一次應該是在《春光乍泄》參賽《金馬獎》之后,他大抵也聽到了風言風語,傳聞評審之一的我持「梁朝偉不是gay,所以他沒可能演得像gay」的理由而否定了給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是以個把月後當我和張國榮在柏林見面,他便頗為緊張地要我澄清,一邊拍我的手一邊說:「你真這樣想便不對了。」 我遂向他解釋意見如何被傳言歪曲——原來的「如果異性戀演員因演同性戀角色而應受到理所當然的肯定,那同性戀演員一直在銀幕上扮演異性戀者,豈非更應捧獎?」(平路也是支持這個反問的評審員之一)變成了「同性戀霸權排斥異性戀演員」。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我記得他笑說:「頒獎禮進行到評審團進場時,我看見你沒有往我那邊看去,我心裡已有個大概了。」 那不是張國榮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只是這句話對於我和他的交往,卻有點睛般的意義——從不自覺到自覺,窮我們一生都是借著幾時被看/看人,如何被看/看人來厘定自我的價值。目光如是成為價值的指針,猶如一雙翅膀,它可以飛得很高,又可以因乘載不起重量而折斷——過去二十六年來,多少人把目光聚住在張的身上,但當中有誰明白他想看見什應?他想被誰看見?和有什麼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聽到哥哥張國榮自二十四樓一躍而下的消息時,我閉上眼睛,竟想起斯匹爾伯格導演的《阿甘正傳》中那個經典鏡頭:一片潔白的羽毛從樹梢盤旋而下,緩緩飄向大地…。覺得哥哥像極了那一片潔白的羽毛,他以絕美的姿態擁抱死亡,義無反顧地回歸到了最能包容的大地。 沒有人知道哥哥在破窗而出的一瞬間心裏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沒有決絕的意志和一片清澄的心境,耽於優雅的哥哥不會選舉這種殘酷的告別人生、告別所有愛他的人的方式。他一定是承受了極大的內心痛苦,在萬般無奈之下才決心用最終手段自我解脫的。我們對他心中的秘密沒有必要深加長究,只是從他的選擇本身就可以想像他的不堪承受之苦了,這份痛苦,一定深刻、龐大,否則以哥哥的聲望、地位、財富和對愛情的擁有,沒有道理抵抗不住。正是這一份可以為外人感受到的壓力與內心之痛,讓我們對哥哥的去世充滿同情。我們悲傷的,是一個如此美麗的生命竟會這麼早地夭折。正因為如此,當我看到大陸的《北京青年報》登出一篇評論,稱不要把「藝人的自殺』詩意化時,當我看到網絡上有人居然說「一個性變態的藝人之死,有什麼好惋惜的』之時,我才會有難以按捺的憤怒,因為沒有同情心的人也不可能有人性,這樣沒有人性的言論居然可以有發言的陣地,讓我在憤怒之餘也有悲哀:中國人到底怎麼了? 憤怒之後我終究會回復平靜,畢竟哥哥的離去,其意義遠大於個別人的卑劣。我看到電視上那一片潔白的花海,那麼多年輕的生命趨奉向前,用鮮花、用統一的黑衫白領表達對偶像的追悼。我看到哥哥有好友如梅艷芳,悲慟至無法自拔,我只有為哥哥,為這個世界上那些特立獨行的生命而驕傲: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人類情感世界的傳奇;那斑斑點點的鮮血,既是控訴也是告白所有的震撼人心的舉動,都是來自一顆純潔的心。這份血色下的執著,讓我肅然起敬。 今天,我們追念哥哥,我們追念的,也是另類的美麗。 王丹
張國榮接拍陳凱歌的《霸王別姬》時曾與成都演員雷漢合作,在片中扮演程蝶衣徒弟小四的雷漢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一陣婉惜之後,雷漢說:『在拍《霸王別姬》時,根本看不出張國榮有絲毫的性格懮慮和孤僻,他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走到這一步,也許是真有自己的苦衷。』 敬業一個鏡頭拍30遍 拍攝《霸王別姬》時,張國榮是劇組裡最重量級的影星,在雷漢的記憶中,當時劇組幾乎沒有一個演員比張國榮更敬業。『有一場張國榮扮虞姬上台表演的戲,當時我們用的是同期聲,張國榮的國語不是太好,他就在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唱。幾遍之后導演都喊ok了,可張國榮自己還不滿意,最後這個鏡頭拍了30多遍,他才滿意地從台上下來。』不僅如此,張國榮準備劇本也一絲不苟,演員忘記台詞是很正常的事,但張國榮上鏡時,基本不會卡殼,『他拍片對自己的要求比導演還嚴。』 謙虛配戲不厭其煩 《霸王別姬》拍於1992年,當時張國榮的名氣已非常大,而張豐毅、蔣雯麗、葛優等都還不算太火,但張國榮和大家對戲絕無明星派頭。雷漢說,張國榮哪怕是對待一個群眾演員也不會亂發脾气,『他只會告訴你該怎樣做,然後還認真地配合。』雷漢回憶說,當時有一場小四與程蝶衣絕裂的戲,自己要說一句『從今後,各走各的路!』但是性格偏柔的雷漢老是表現不出小四扭曲的心態,急得直冒汗,這時張國榮走過去安慰他,『其實我的性格也偏柔,但這個時候就應該有爆發力。』說罷,張國榮親自演示給雷漢看,幫助他完成這個鏡頭。而在影迷都圍著張國榮簽名時,張國榮把我和張豐毅等推到前面,說『你們應該找他,他們都是國內非常優秀的演員。』 親和簽名來者不拒 當時在拍攝現場,幾乎每天都有歌迷來找和張國榮合影、簽名,張國榮幾乎來者不拒,『有一次幾個歌迷想找張國榮簽名,但一直不敢開口,在片場徘徊很久。後來張國榮看見了主動叫他們過去,不但簽了名,還合了一張影,讓歌迷受寵若驚。』而張國榮對搭檔也細心備致,有一場程蝶衣鞭打小四的戲,張國榮拍完之後馬上走到雷漢身邊關心有沒有打傷他,『我從沒見過這麼細心的大牌明星!』 真誠從無特殊要求 雷漢還說,在拍《霸王別姬》時,張國榮從不回避自己與唐先生的故事,『每次他都很坦然,也說得很實在。』張國榮的真誠還表現在對合作伙伴的關心上,當時內地演員住攝影龐宿舍,張國榮住香格里拉酒店,『他經常在下工後請大家宵夜,碰上都沒戲時,就請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然後搶著付錢。』平時,張國榮則是和大家一起蹲著吃只有兩三個菜的盒飯,沒有提任何特殊的要求。對于這些只合作過一次的演員,張國榮仍記得十分清楚,1998年,張國榮赴成都宣傳《紅色戀人》,專門給雷漢打了電話希望小聚,而后來在上海開演唱會時,也記得請雷漢等內地朋友去現場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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