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胡德夫:民谣是一个民族发言的痕迹
胡德夫
他被称为“台湾民谣之父”,也是台湾原住民运动的先驱。他吹着“太平洋的风”,歌唱“美丽的稻穗”。他今年63岁,满头银发,却仍像那个“牛背上的小孩”,一次次地吟唱“大武山美丽的妈妈”。
胡德夫,人们习惯叫他Kimbo,这是德夫的日语发音。父亲是卑南族,母亲是排湾族,他自称为“卑排族”。11岁时,胡德夫从部落出来到城市念书,大学时代遇到李双泽,一同推动台湾“唱自己的歌”民歌运动。出道多年,但直到2005年,他才推出第一张专辑《匆匆》。时隔6年,2011年底,胡德夫终于又推出了第二张专辑《大武山蓝调》。
5月26日,胡德夫将于广州星海音乐厅举办“胡德夫《大武山蓝调》音乐会”。不同于以往的自弹自唱,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四人乐团,包括曾经入围台湾金曲奖的原住民歌手昊恩,一同为广州乐迷唱出他与台湾的故事。
数十年间,胡德夫一路重拾与传唱,在最原始的自然和最复杂的社会间穿梭,这何尝不是一部台湾音乐的近代史,一部现代人唱与祖先的交响曲。
胡德夫
1950年生。11岁前,台东大武山放牛的小孩。12~18岁,淡江中学。18~20岁,台大外文系肄业,开始筹划提倡“唱自己的歌”的“校园民歌”运动。1972~1976年,与杨弦、李双泽等人推动“民歌运动”。1984年,领导创立“台湾原住民权利促进会”。1999~2000年,参加“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队”。
1、“唱自己的歌”真这么重要?
羊城晚报:您从大学时就开始唱BobDylan(鲍勃·迪伦)的歌了,当时台湾大学里的氛围是怎样的?
胡德夫:鲍勃·迪伦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歌手写的歌,或者是一些民谣老歌的翻唱,也蛮让我们注意的。那个时代除了鲍勃·迪伦,还有JoanBaez,KennyChesney等等,在我们心中都是很重要的歌手。他们的年纪并没有比我们大很多,但可以在歌里谈到很多东西,从环境到战争,再到人民生活中被漠视的东西,对我们的影响蛮大。那个时代我们自己没有什么歌,收音机一打开都是英文歌,学校的迎新送旧会也都是这样唱英文歌。
羊城晚报:1972年,您开始与李双泽(见文后注)等人推动“唱自己的歌”运动,能说说当时的故事吗?
胡德夫:李双泽希望我在大家前面,在我工作的地方唱一首自己民族的歌。这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美丽的稻穗》那时候我只会一半,是小时候爸爸唱给我听的。但我唱完后,发现大家给我的鼓掌多过我自认为唱得很好的英文歌,这给我带来很大的冲击。让我不得不想这个问题,平常我唱英文歌,大家只是普普通通地看看、听听、拍拍手,为什么现在大家会给我这么热烈的回应,对自己的歌有这么大的渴慕?我心里对英文歌的骄傲,开始慢慢转移到自己的歌。我思考,“唱自己的歌”真这么重要?
羊城晚报:1973年在第1场名为“美丽的稻穗”的胡德夫民歌演唱会上,你发表了多首创作歌曲,比如《美丽岛》、《乡愁四韵》等。这也是台湾首次有人公开演唱自己的创作曲和本土民谣,像一个里程碑。
胡德夫:我和李双泽认识一年后,他提议搞一场演唱会。我们相互鼓励,当时杨弦也在写歌,我也开始写些歌,加上我们本来就会的一些,李双泽算上这些曲目,可以办一场演唱会,我们就取名为“美丽的稻穗”。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在演唱会前我回到故乡,去学一些其他族的歌,放进曲目里。现场出乎我们的意料,当天来了非常多朋友,其实我是在惶恐之中进行的,但我发现大家渴慕这样的氛围,渴慕这样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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