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亲手把我踢出公司,当召开股东会时,助理:下面坐的全是您债主
五年婚姻,裴千辰心生离意。
他前往办公室途中,偶遇秘书正要给沈欢棠递送文件,便借口顺路,接过了文件堆,并将离婚协议悄悄夹在其中。
递交文件时,沈欢棠正忙于通话,未加细看便签了字,包括那份离婚协议。
裴千辰凝视着那份已签字的离婚协议,一时之间,心神不宁。
一切,似乎即将画上句点。
正当他准备收拾资料离去时,不慎碰倒了桌上的精致相框,相框落地,玻璃碎片四溅。
相框中的女孩笑容满面,却被碎片遮挡了半面。
那是霍玖年,沈欢棠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你在做什么?!”
沈欢棠的电话戛然而止,声音陡然提高,怒意难以抑制。
她猛地站起,一把推开裴千辰。
裴千辰被推得踉跄后退,手掌不慎按在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尖锐的痛感瞬间袭来,他紧咬牙关,强忍不吭声,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地上的文件。
然而沈欢棠似乎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她俯身捡起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玻璃碎片,生怕照片有丝毫损伤,动作温柔而专注,仿佛在呵护一件无价之宝。
裴千辰的心彻底冷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们结婚五年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比不上一张照片。
“你还待在这做什么?” 沈欢棠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以后没我允许,不准来我办公室。”
裴千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他的手掌还在流血,但他已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他听到沈欢棠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冷漠,却带着一丝急切:“有没有找到像玖年的替身?”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沈欢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自抑的痛苦,“继续找!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替身都遇不见,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残忍”
裴千辰的脚步顿了顿,心里一阵酸楚。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沈欢棠,像霍玖年的人,你没找到,我找到了。
你放心,我会训练好他,然后,亲手将他送到你身边。
裴千辰打车去了名下一栋别墅。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他的思绪却飘回了从前。
他和沈欢棠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喜欢她,喜欢了整整十年。
然而沈欢棠却心有所属,自那个叫霍玖年的男孩出现后,她的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偏偏霍玖年生了一场重病,生命结束在二十岁,从那以后,沈欢棠郁郁寡欢,才被迫接受了和裴千辰的家族联姻。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裴千辰有多爱沈欢棠,所以
她在家里摆着霍玖年的牌位,日日祭祀,他忍了。
她在床头放满霍玖年的照片,天天陪他说话,他忍了。
她疯到在全世界寻找和霍玖年像的人,他也忍了。
他以为,只要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够长,她总会回头爱上他。
他甚至幻想过,终有一天她会忘掉霍玖年,他们会有个孩子,幸福地过完一生。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她怀过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意外流产。
他曾以为是他命中没这个福分,所以才留不住孩子,直到她第三次流产,意外听到沈欢棠和姐妹的对话。
“欢棠每一次怀孕,你都去医院打胎,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痛不欲生的啊。”
“他痛不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地底的玖年,一定会伤心。”
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之前她每次流产都不是意外,而是沈欢棠亲手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原因居然是,她怕在地底的霍玖年伤心?!
那一刻,他如遭雷击,遍体冰凉。
当晚,他崩溃地跑去酒吧卖醉,却正好救下一个误入歧途的年轻男孩。
那张脸,像极了当年的霍玖年。
那一刻,裴千辰看着他的脸,心中涌起一股疯狂的念头。
既然她那么忘不掉霍玖年,那他这个正牌丈夫就给她让位。
同时,他还会送她一份大礼。
他会让这个男孩代替霍玖年,永远陪在沈欢棠的身边!
湖湾别墅里,裴千辰推开大门,看见唐思哲正在跟着他派来的老师学霍玖年的穿衣风格。
灰色的大衣加上纯白色的高领毛线,远远看过去像中世纪走出的贵公子。
美中不足的是他因为营养不良有些枯黄的发色,和单薄的身材。
不过正是因为他的消瘦,和生病的霍玖年更加像了。
一时间,裴千辰有些失神,下意识开口指点:“霍玖年更喜欢穿鲜艳点的颜色,头发要再短一些,香水要用柑橘味的。”
唐思哲乖巧点头,声音柔软,“千辰哥,我会好好学的。”
他不想回到那个家,更想逃离家暴的父母,裴千辰给他看过沈欢棠的照片,面容精致,妩媚多姿,这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永远无法企及的女人,陪在她身边,他心甘情愿,所以这阵子,他学习得分外用心。
裴千辰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你已经有了他的神韵了,很快,我就亲手将你送到她身边。”
裴千辰一离开别墅,就回到了他曾经称作“家”的住处。
他一进门,屋里静悄悄的,直接走向书房,启动电脑,订了一张飞往海外的机票,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只需熬过这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他就能彻底解脱,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他有信心,自己会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也会遇到真正懂得珍惜他的人。
至于沈欢棠,她将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夜幕低垂,沈欢棠醉得不省人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她眼神朦胧,脚步不稳,但一靠近裴千辰,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仿佛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热烈,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她心驰神往的事物。
“玖年”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苦楚。
她突然紧紧抱住裴千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玖年,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裴千辰的身体一僵,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他闭上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
他轻轻地推开她,声音冷冽而清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霍玖年。”
沈欢棠被推得踉跄后退,终于清醒了许多。
她松开手,退了一步,眼中的热情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和愤怒。
“你身上的香水味”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快,“是玖年最喜欢的。以后别用了。”
裴千辰的心一沉,手指微微弯曲,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他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好,我以后不会用了。”
沈欢棠没再说话,转身走向卧室,背影冷漠而疏远。
裴千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一片冰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第二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裴千辰本以为沈欢棠会像往年一样,对这个日子漠不关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带他出去吃烛光晚餐。
餐厅里,灯光柔和,音乐悠扬。
沈欢棠坐在他对面,神情冷漠,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
她翻开菜单,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几道菜。
裴千辰看了一眼,心里微微一沉——那些都是霍玖年最喜欢的菜。
服务员正要离开时,裴千辰突然开口:“等一下。”
沈欢棠抬起头,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悦。
“这些菜我不喜欢,换一些吧。”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欢棠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放下菜单,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在审视他的表情。
“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这些菜吗?我记得你吃得很高兴。”
裴千辰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更何况,那些都是霍玖年喜欢的,我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沈欢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隐隐的怒意。
“裴千辰,你这是吸引我注意力的新招式吗?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的心里只有玖年,当初你答应过我,说能接受所以我才嫁给你,现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和他争宠有意思?”
裴千辰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轻轻搅动着杯中的红酒。
他的心里一片平静,仿佛已经不再为她的话感到任何波动。
曾经他为了她,总是强迫自己吃下那些不喜欢、甚至可能会过敏的菜,只是为了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
但现在,他不想再迁就了。
晚餐在一片愤怒中落幕。
沈欢棠驾车回家,面无表情,裴千辰坐在副驾,目光投向车窗外,内心空空如也。
突然,一阵刹车声划破宁静,两人齐刷刷抬头,只见一辆车失控冲向他们。
裴千辰还没回过神,一声巨响传来,车身剧烈摇晃,世界仿佛颠倒。
他的头狠狠撞上车窗,眼前一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耳边是沈欢棠急促的呼吸,他勉强睁开眼,看到她的手臂挡在他面前,似乎在保护他。
但下一刻,他的心彻底冷了。
沈欢棠保护的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玉佩,那是霍玖年送的。
玉佩上沾满血迹,沈欢棠却好像没看到自己的伤,只是小心翼翼地擦去玉佩上的血迹。
玉佩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立刻联系最好的修复师,我要修复一块玉佩。”
裴千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
她的丈夫就在旁边,重伤,满身是血,疼得几乎不能动,她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对他的伤势毫不在意,甚至没帮他打急救电话,只是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要去修复她的玉佩。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沈欢棠离去的背影。
手术室里,刺眼的灯光照在裴千辰苍白的脸上。
他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边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联系不上他的妻子,手术同意书没人签字!”
“伤得这么重,老婆怎么这么不负责任?都不来看一眼,也不来签手术同意单,有什么急事不能之后再处理?什么比得过人命重要?”
裴千辰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是啊,在沈欢棠心里,白月光和他送的东西,当然比自己的生命重要。
“我可以自己签字。”他虚弱地开口,声音几乎听不见。
护士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也无计可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裴千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在手术同意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病房里了。
一连好几天,沈欢棠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他知道,她在忙玉佩修复的事,根本没空来看他。
出院这天,裴千辰的伤势还未痊愈,只能坐在轮椅上。
沈欢棠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场车祸中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丈夫。
她来到医院接他,神情淡漠,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日程表上的一项任务。
司机抄了近路,车子驶上了绕区高速。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沈欢棠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侧过头,瞥见屏幕上是她与秘书的对话,内容全是关于那块玉佩的修复进度。
那枚玉佩,不过是霍玖年随手送的小物件,却被她视若珍宝。
而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连她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两人一路无话,突然,沈欢棠敲击电脑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住窗外。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紧紧扣住车门,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魂牵梦萦的东西。
裴千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闪过一个背影——那是一个穿着浅蓝色卫衣的男孩,短发利落,背影与霍玖年有几分相似。
“停车!”沈欢棠的声音骤然拔高。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沈欢棠几乎是在车子停稳的瞬间推开车门,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她回头看了一眼裴千辰,语气冷漠而急促:“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
裴千辰愣住了,手指紧紧攥住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沈欢棠已经将他连人带轮椅地拖了下来,然后命令司机掉头。
车子调转方向,朝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停在高速路边。
突然间,天空不打招呼就下起了雨。
硕大的雨滴砸在裴千辰身上,冷得刺骨。
他那未愈合的伤口被雨水浸湿,纱布下传来阵阵如撕裂般的痛感。
他尝试着操作轮椅离开,但在高速公路上,打车无望。
雨水让他的手指僵硬,轮椅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几次差点翻车。
最终,在一次转弯时,轮椅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裴千辰的膝盖撞在冰冷的水泥上,伤口裂开,鲜血顺着他的小腿流下,与雨水混合,染红了地面。他紧咬着牙,强忍疼痛,试图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他一次次失败。
雨势越来越大,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趴在地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只是因为她侧脸与霍玖年有几分相似,她就这样抛弃了他,他当初是如何认为她会爱上自己的?
裴千辰苦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勉强撑起身体,一点一点地爬回轮椅上。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伤口被雨水浸泡得发白,疼痛几乎让他失去知觉。
但他依然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推动轮椅,朝着家的方向慢慢移动。
五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到了家。
佣人们看到他满身是伤、狼狈的样子,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裴千辰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只是低声吩咐:“帮我准备热水和干净的纱布。”
晚上,沈欢棠才回来。
她的衣服有些凌乱,显得疲惫,眼中带着一丝失落。
裴千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没找到吗?”
“找到了,但不像。”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裴千辰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她的心思全在那个与霍玖年相似的背影上,仿佛他的存在只是空气。
接下来的两天,沈欢棠早出晚归,整天抱着霍玖年的照片发呆。裴千辰冷眼旁观,心里一片平静。
他的身体逐渐恢复,心中的决绝也越来越强烈。
这天,他将这些年在这个家的所有东西,那些曾经为了讨好沈欢棠而买的衣服、首饰、香水,一一整理出来,堆在院子里。
然后,他点燃了火盆,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扔进去。
火焰吞噬着那些曾经的回忆,仿佛也将他心中的执念一并烧尽。
就在火盆中的东西快要烧完时,沈欢棠回来了。
她看到院子里的火光,脸色大变,几乎是冲了过来,一脚踹翻了火盆。
火炭四溅,有几块甚至溅到了裴千辰身上,烫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啊”
“谁准你烧玖年的东西的!” 沈欢棠怒吼道,眼中满是愤怒。
裴千辰抬起头,疼得皱眉,“你误会了,我烧的不是霍玖年的,是我自己的。”
沈欢棠愣了一下,随即冲进书房,确认霍玖年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后,才松了一口气。她走回来,看着裴千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隐隐的怒意:“你莫名其妙把自己的东西烧了干什么?”
裴千辰低下头,看着地上还未熄灭的火炭,轻声说道:“因为我要离开了。”
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击中了沈欢棠的心。
然而,几秒钟后,她便恢复了平静,问道:“你要走?又打算去哪儿旅行?”
裴千辰愣了一下,不禁自嘲起来。
他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似乎从未考虑过他会离开,所以当他说出真心话时,她不假思索地认为他只是要外出旅行。
他刚想说话,沈欢棠却冷冷地看着他,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最近你就别去旅行了,过几天是我和玖年相识七周年,我想举办一个宴会,你帮忙准备一下吧。”
裴千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忙着筹备宴会。
宴会非常盛大,霍玖年生前最爱的栀子花装饰了整个会场,灯光璀璨,让整个宴会显得如梦似幻。
在觥筹交错中,人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沈总真是长情啊,这么多年了,还对霍玖年念念不忘,人都走了还要办纪念宴会,白月光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敌。”
“确实,沈总的丈夫真能忍,听说这场宴会还是他亲手操办的,没想到他爱得这么深,反正我做不到。”
爱吗?或许曾经是吧。
他正要去拿些点心,却看到沈欢棠将一个精美的礼物盒放在霍玖年的照片前,紧接着她的朋友们围了过来。
“欢棠,这次你做得有点过分了,这些年裴千辰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却始终忘不了霍玖年,不怕他有一天离开你吗?”
沈欢棠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自信:“谁都会离开我,他不会。”
裴千辰的手微微颤抖,杯中的红酒泛起了波纹。
他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沈欢棠,这次你大错特错了。
宴会结束后,两人回到家,却发现别墅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天空。
沈欢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场。
裴千辰本能地拉住她,“你不要命了吗?等救援来!”
沈欢棠却一把推开他,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等救援来,玖年的东西就都没了!”
裴千辰被推得踉跄后退,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膝盖撞在冰冷的地面上,伤口裂开,鲜血顺着小腿流下。
他抬头看着沈欢棠不顾一切冲进火场的背影,“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难道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吗?”
沈欢棠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是的,他死了,他留下的东西就是我的生命。”
裴千辰看着沈欢棠冲进火场,笑了,没有再阻止。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几乎让人窒息。
沈欢棠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她拼命地抢救着与霍玖年有关的东西,仿佛那些东西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
最终,沈欢棠从火场中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
她的衣服被烧得破烂,身上满是伤痕,却依然紧紧抱着那些与霍玖年有关的物品。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足,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当救护车抵达现场时,沈欢棠已经不省人事。
护士瞥了一眼裴千辰,询问道:“先生,您不打算上去照顾她吗?”
裴千辰轻轻摇头,语气平和:“不必了。”
他并未随救护车前往医院,对沈欢棠的伤势也漠不关心,只是默默地整理好所有行囊。
随后,他前往了湖湾别墅。
开门迎接他的是唐思哲。
那一刻,裴千辰愣住了。眼前的少年身着蓝色连帽衫,眼神冷漠,与记忆中的霍玖年如出一辙。
“千辰哥,看来我已经模仿得很到位了。”唐思哲微笑着说,声音柔和。
裴千辰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你模仿得相当出色,只是还有一点需要改进,那就是与人对视的眼神和说话的语调。”
“霍玖年家境优渥,他看人时从不会显得畏缩或谨慎,你可以表现得更加自信。他的语调柔和,这与他体质虚弱、经常生病有关。”
接下来的三天里,裴千辰都住在湖湾别墅,耐心地指导唐思哲。
霍玖年的所有喜好,裴千辰都让唐思哲一遍又一遍地背诵。
裴千辰所知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唐思哲。
“思哲,陪伴在沈欢棠身边,你可以追求财富、权力,但千万别追求她的真心,她的真心只属于霍玖年一人,即使你模仿得再逼真,你终究不是霍玖年。”
唐思哲乖巧地点头:“千辰哥,我明白,我只希望能安稳地生活,不奢求任何真心。”
裴千辰放心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离开后,只要你有这张脸,沈欢棠就会永远对你好,再也不用担心被你那吸血鬼般的家人欺负。”
说完这些,裴千辰准备离去,这时沈欢棠难得地给他打来了电话。
她的声音冷淡而疏远,“我新购置了一栋别墅,你把玖年的东西都搬过去,顺便把祠堂布置好。等我出院时,我要看到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裴千辰没有多言,再次将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
沈欢棠出院后,看到祠堂布置得井然有序,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用餐时,她甚至主动给裴千辰夹菜。
然而,裴千辰中途感到胃部剧痛,沈欢棠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一晚,裴千辰痛得几乎失去意识,沈欢棠却没有给予任何照顾,直接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裴千辰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在他出院的那天,恰逢霍玖年的生日,同时也是他的生日。
裴千辰为自己定制的生日蛋糕送到了,他煮了一碗长寿面,点燃了蜡烛,给自己唱起了生日歌,许下了愿望。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我与沈欢棠永不相见。”
就在他刚刚许下愿望,沈欢棠带着醉意回到了家。
她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和蜡烛,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她大步走到桌前,一把将蛋糕扔到了地上,连桌上的菜也被她掀翻了。
“裴千辰,我不是告诉过你,每年的今天你都不能过生日吗?玖年再也没有机会过生日了,你还非要在这一天过生日来气我!”
裴千辰平静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所以霍玖年去世了,我和他同一天生日,难道我这辈子连过生日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沈欢棠愣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玖年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让让他又能如何?”
裴千辰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中含着泪水。
“我明白了,沈欢棠,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过生日了。”
之后,沈欢棠对他很生气,再也没有回家。
每天,裴千辰都能从陈秘书的朋友圈里知道,沈欢棠还在不懈地寻找霍玖年的替身,但始终没有找到。
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离婚冷静期的结束。
他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那天,裴千辰一个人去了民政局,拿到了离婚证。
回到家时,他发现沈欢棠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念着霍玖年的名字。
“玖年,玖年”
裴千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属于沈欢棠的离婚证放在了桌上,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了唐思哲。
门外,唐思哲显得有些不安,紧张地握着裴千辰的手。“千辰哥,我担心我做不好。”
裴千辰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你进去对她说你是霍玖年,你复活了。她会相信的,只要你有这张脸,她就会对你一辈子好。”
这张脸,就是他最大的王牌。唐思哲犹豫了一下,“那 那她要是问起你呢?我该怎么回答?说你走了吗,还是”
听到唐思哲的话,裴千辰的脸色平静。“她不会再问起我了,如果问起,就说我死了。”
说完,裴千辰拥抱了唐思哲,轻轻地将他推进了门。
然后,他提起行李,关上了门,挥手叫了一辆车。
“先生,您要去哪里?”
他笑了笑,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机场。”
登机提示音响起,裴千辰随着人流踏入了飞机。飞机缓缓升空,他注视着城市逐渐变得渺小,心中默念:“沈欢棠,咱们后会无期。”
他对于满庭芳园的未来毫无兴趣,只是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感到无比的释然。
与此同时,唐思哲嘴角露出了无数次练习过的完美微笑,轻轻一笑,手轻抚沈欢棠的太阳穴。
“欢棠,别再喝了,喝多了头会痛。”
听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沈欢棠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酒瓶慢慢滑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酒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摔碎在地上,碎片刺入腿部,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心跳加速,分不清是惊讶还是喜悦。
“玖年,是你吗?你真的来找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离开的七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沈欢棠猛地扑进唐思哲的怀抱,用力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髓。
她激动得失去理智,声音颤抖,下巴抵在唐思哲的胸口,几滴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肌肤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唐思哲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恶心,但还是按照训练出的本能反应,抓住她的裙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是我,我回来了,我也想你,所以我竭尽全力,用尽各种办法,回到你身边。”
沈欢棠停顿了一下,慢慢地放开唐思哲,神情非常认真地审视着他。
唐思哲心中一紧,就在他以为要失败的时候,沈欢棠再次扑进他的怀抱。
“玖年,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回到我身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当年你得的病,我的人已经研究出了治疗方法,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们一定会相爱相守一生!”
听到这些话,唐思哲沉下心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沈欢棠的醉意完全消散,她紧紧握着唐思哲的手,带他参观这栋别墅。
“玖年,你看,花园里的这些栀子花都是我亲手种的,我记得你最喜欢栀子花了,七年了,我没有一刻忘记过。”
“那边的秋千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在一起时,你说你希望未来的家里有双人秋千,你可以和我一起坐在秋千上聊天,你现在想试试吗?”
唐思哲回忆起与霍玖年相关的一切喜好,点了点头。
他和沈欢棠坐在秋千上,两人依偎在一起,连月亮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甜蜜。
沈欢棠的白色裙摆随风飘扬,她笑得眼睛弯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坐在秋千上,玖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唐思哲脸上保持着深入骨髓的假笑,胃里却翻江倒海,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不是霍玖年,他不喜欢秋千。
他从小生长在偏远的小山村,连爬树或和伙伴们嬉戏都是一种奢望。
日复一日的劳作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玩耍。
记得那次在公园,我头一回瞧见秋千,是我爸陪着我弟在那儿玩耍。
我弟玩够了,我正打算上去体验一把,结果我爸一脚把我踹飞了。
我爸训斥我:“就算弟弟不玩了,你也不能抢他的地盘!”
我弟看着我摔得头破血流,一边捡石头砸我,一边拍手笑道:“仆人就该在地上爬!”
这话是我弟从电视上学来的,我在家的地位和仆人差不多,连进城都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弟。
每次坐在秋千上,那天的情景就历历在目。
唐思哲心里清楚得很,他现在拥有的幸福,其实都是霍玖年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戴着虚伪的面具。
沈欢棠没察觉这一切,还是自顾自地推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发现唐思哲是真的不想玩了,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带着他逛遍了整个别墅,最后停在卧室门口,推开门。
“玖年,累不累?咱们休息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缠着唐思哲要亲他,嗅着他身上浓郁的栀子花香,眼神里的渴望更加浓烈。
她顺着他的脖颈吻上去,将他引向床边。
正当她准备继续下一步时,唐思哲侧过头,脸色有些苍白。
“我才回来,身子还弱,还没准备好给你最好的体验。”
他脸红了,紧紧抓着床单。
鼻尖还残留着千辰哥身上淡淡的香气,仿佛千辰哥还在身边。
他做不到现在就交出一切,那样只会让他觉得是对千辰哥的亵渎。
如果没有千辰哥,唐思哲可能早就在那晚丧命了。
沈欢棠怜爱地抱住唐思哲,却没有再做什么。
“好,你说了算,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继续,只要你开心就好。”
唐思哲点了点头,起身去洗漱时,却故意拿起裴千辰的衣服,好奇地问:
“欢棠,这些衣服是谁的啊?好像不是我的风格。”
“还有房间里的一些护肤品也不是我会用的,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在这房间住过啊?”
“我们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要不要换个房间?”
听到这话,沈欢棠心里一惊,连忙解释:“对,这是客房,我走错了,前几天一个表弟在家里住过,你别多想。”
“你要是介意,我就把这些都扔了。”
说着,她就要将裴千辰的衣服和护肤品都扔进垃圾桶。
唐思哲却按住了她的手,宽容地笑了笑。
“不用扔,留着也好,下次表弟回来还可以住,我们去别的房间吧。”
他拉着沈欢棠走出去,却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
这些就当作是对千辰哥的纪念吧。
毕竟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沈欢棠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到唐思哲的动作。
她下意识地隐瞒了裴千辰的存在,不想让唐思哲知道这七年她和裴千辰的婚姻。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彻底失去了一样。
不过,她重要的人和东西,现在不都在身边吗?
沈欢棠看了一眼正在洗漱的浴室,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裴千辰住过的主卧。
她把属于裴千辰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回去,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玖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不想放弃他,只能委屈一下裴千辰了。
沈欢棠踱步至阳台,拨通了裴千辰的电话,打算让他帮忙演一出假离婚的戏码。
可是,不管她重拨了多少次,电话那头总是那个冷冰冰的女声。
“抱歉,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不知怎的,她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沈欢棠皱着眉头,急忙给裴千辰发了条微信。
然而,屏幕上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警告标志,仿佛在嘲笑她。
“裴千辰!你到底想干嘛?!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又闹起脾气来了?”
她压抑着心中的焦躁和混乱,赶紧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陈秘书,立刻帮我联系裴千辰,让他尽快联系我!”
秘书接到指令后,尝试了各种方式联系裴千辰,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沈总,裴先生...他好像失联了!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用了!就让他闹吧!”沈欢棠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她心想,裴千辰现在不出现最好,永远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中怒火中烧,刚走进客厅,准备清理地上的酒瓶和碎片时,桌上一本暗红色的小册子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
“离婚证”
沈欢棠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和裴千辰离婚了?”
她急忙拿起离婚证,翻开看到自己的照片和钢印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明明她找裴千辰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和我离婚?”
“这一定是个玩笑吧?”
她不愿意去想裴千辰不再爱她的可能性。
沈欢棠思绪混乱,连唐思哲叫她都没听见。
她再次冲到阳台,给陈秘书打电话。
“帮我查一下我和裴千辰的离婚证是不是真的。”
“什么?”电话那头的陈秘书愣住了,“沈总,您和裴先生...离婚了?”
“我马上去查!”
电话挂断后,等待的那十几分钟,沈欢棠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不久,陈秘书发来了一张民政局系统里的截图。
“沈总,您和裴先生的离婚是真实的,一个月前裴先生拿着您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去申请离婚,今天刚好拿到了离婚证。”
手机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刺痛她的眼睛,沈欢棠却怎么也看不懂这句话。
“一个月前就申请离婚了?”
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响,耳边不断回响着。
从那时起,裴千辰就在计划离婚了吗?他说要找回自我,他烧掉东西说要离开,他真的要永远离开她了吗?
明明她很久以前就在期待这一天,期待和裴千辰离婚,期待霍玖年能回到她身边,但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不是滋味?
沈欢棠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裴千辰主动提出离婚是好事,她应该感到高兴。
“欢棠?欢棠?”
唐思哲穿着睡衣,对着她的背影喊了无数次。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瞧见唐思哲这身装扮,沈欢棠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红晕,她装作不在意地开口:
“玖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思哲轻轻拉起她的手,微微摆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休息了,你还在忙什么呢?”
沈欢棠带着柔和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忙完了,确实该休息了。”
她边说边挽着唐思哲的手臂,领着他走向卧室。
在那个充满温暖的床上,两人紧紧拥抱,虽然闭上了眼睛,却意外地整夜未眠。
唐思哲沉浸在沈欢棠的怀抱中,心中却在默默思考:
千辰哥,你说得对,她这种人根本不会提及你。
她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去爱。
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也会不自觉地沉浸在她对我的这份虚假的善意中。
尽管能够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入睡,沈欢棠却意外地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尽管她努力想要入睡,但裴千辰的面容却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
第二天,沈欢棠让奢侈品店送来了许多适合霍玖年的衣服,供他挑选。
送来的衣物和饰品价格高得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是以前的唐思哲,可能会不知所措。
网址:妻子亲手把我踢出公司,当召开股东会时,助理:下面坐的全是您债主 http://www.mxgxt.com/news/view/1198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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