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有“小红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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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外婆》堪称“小红帽”故事的中国传统叙事版，这一直以来都是毛豆非常感兴趣的一本书，最早因为年龄太小、故事篇幅又长，每次听一会儿他就跑一边玩去了。大概从三岁开始，毛豆终于能听完全篇，之后就经常拿出书来让念，还让我们给他录音，在手机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老虎外婆》确实是一本讨人喜欢的书，图画与文字都是。

书中的“大反派”简直毫无“凶相”，图画作者詹同以布偶为原型创作出的这只老虎圆头圆脑、憨态可掬。这个形象能够拉近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还能明确地传达出故事的基调，消解绝对的“是非曲直”边界。“坏人”愚蠢中透露出一点点可爱，这种文艺形象在很多影视和文学作品中也非常常见，正是这种“蠢萌”、“坏”得不彻底，才不会让读者和观众产生恨之入骨、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想法。比如，这位↓↓↓

文字作者鲁兵的行文风格突出，他常用长短不一的句子和和谐自然的韵律为孩子们呈现优美典范的语言文字和生动有趣的故事情节，和《小蝌蚪找妈妈》一样，《老虎外婆》的语言朗朗上口、节奏性强、富有感染力。

在我看来，《老虎外婆》文字最成功之处在于它虽脱胎于民间，但经过艺术改造，最终成为适合幼儿阅读的故事。

其实，以当下的经验来看《老虎外婆》是个相对“凶残”的故事，不管是老虎一口吞掉老婆婆，还是小朵朵用各种手段让大老虎吃尽苦头。令人惊喜的是，它最终让我们看到了老婆婆安然无恙地从老虎肚子里出来这样的欢喜结局，还用欢快的语言节奏消解了可怕的氛围。

这样说并不是刻意在拔高这本书的思想境界，相反，鲁兵本人最重要的儿童文学主张是，“儿童文学是教育儿童的文学”。所以，他想向读者传达的可能更多的是大人“惩恶扬善”的世界观，因此在他的故事结尾，作恶吃人的大老虎必然会受到惩罚“吃点苦”。

但这样的故事也恰恰是小朋友们所喜欢的。

福音社在出版《三只小猪》时曾为如何改写纠结不已，因为松居直和作者最初都担心“大灰狼掉进热水锅里”这样结尾会引起孩子的不适，但通过调研，他们发现这种看似“残酷”的结局反而更受孩子们欢迎，所以，最后他们采用了这样的结局。

当然，《老虎外婆》的成功还得益于它对坏人“制裁”的描述相对笼统。文中小朵朵虽然有钢针、爆竹、螃蟹、西瓜等诸多“武器”，但作者对这些“武器”如何伤害大老虎并没有花费太多笔墨。

阴暗凶残的情节和细节可能会给人留下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也许并不适合儿童接受。小时候看过一个“暗黑版”《小红帽》，这个版本击碎了我对童话美好的憧憬。至今对小红帽拿剪刀打开大灰狼肚皮然后救出外婆这一情节记忆犹新，以至于每次听到《小红帽》第一反应还是“开膛破肚”。

所以，尽管是同一原型的故事，笔法传奇的《虎媪传》（黄之隽作）和细节泛滥的《熊家婆》（见刘守华、蔡皋《中国美丽故事》）都更适合能够欣赏传统叙事美学和拥有强健心脏的成年人。

对比之下，《老虎外婆》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成功的面向幼童的改编了。

大概因为阅读对象不限于儿童，民间故事中不乏黑暗、杀戮、背叛的书写，然而其中活泼形象的语言和想象丰富的故事，正是适合儿童阅读和欣赏的绝佳素材。抛开留存资料的目的，如何将民间故事改编为适合儿童欣赏的故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周作人在谈安徒生童话时引用了戈斯的一段话：“儿童看人生像是影戏：忘恩负义，掳掠杀人，单是并非实质的人形，当着火光跳舞时映出来的有趣的影。”（周作人《安得森的十之九》），这也许是幼儿情感上接受和编译成人世界道德制裁的最美好想象和解释了。

所以，保留想象和语言精华、适度地惩恶扬善却不过度渲染凶残黑暗的细节，应当就是对民间故事最好的改编了吧。

时移世易，惩恶扬善式的杀戮在如今的儿童作品中已慢慢地被人与自然如何和谐相处所取代。

曾经，人类要开疆避土，征服威胁他们生存的动物和自然，这种观念反映在民间故事中，则是人和动物的二元对立，老虎、狼这些动物多充当“反派”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开始反思与动物、自然的关系，原来的对立关系在对现代文明的不断叩问中逐渐被消解，因此，《我遇见了一只小灰狼》这样的温暖有爱的故事出现了。

给毛豆读这本书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是我小时候也能遇到这样一个故事就好了。

图书信息

书名：《老虎外婆》

丛书：毛毛虫精品馆

作者：鲁兵/文 詹同/图

出版社：连环画出版社

版次：2015年第1版

适读年龄：3岁+

网址：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有“小红帽”的故事 http://www.mxgxt.com/news/view/993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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