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和暧昧对象当众交杯酒,我收拾离开,当她看到我全家福哭疯了

发布时间:2025-05-05 15:34

【新年快乐,大家!】

这条微博一上线,仅仅60分钟,点赞数就突破了千万大关。

顾乘舟盯着照片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余梦鸢如今已是红遍全国的女艺人,星途璀璨。

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是余梦鸢。

“今晚得和剧组的人聚餐,就不回咱们家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冷淡,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情绪。

“嗯。”

顾乘舟在角落里结束了通话,紧了紧围巾,今晚的风,冷得刺骨。

他的目光转向了餐厅里的两个人。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窥视他人幸福的窃贼。

余梦鸢笑容满面,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柔情。

她明明是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吃饭,却骗他说是剧组聚餐。

那个男人他也认识,当红小生史禹白,随着剧集的热播,网上的粉丝们纷纷开始嗑CP,说他们俩是天作之合。

顾乘舟自嘲地摇了摇头,起身打车回家。

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许多大屏幕上都是余梦鸢的身影,粉丝们围绕着拍照。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顾乘舟永远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因为他父亲因过失杀人入狱,同学们都叫他“杀人犯的儿子”。

在课桌上刻字,把垃圾扔进他的书包。

是余梦鸢站出来为他辩护,并陪伴了他整个高中生涯。

对顾乘舟而言,余梦鸢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灰暗的世界。

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余梦鸢直视他的眼睛,问道,“我陪你度过了高中三年,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完余生?”

顾乘舟心跳漏了一拍,满眼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爱。

他愣住了,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最终用一个吻开启了他们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

七年的恋爱,顾乘舟一直陪伴着她,无怨无悔地打理着她的生活。

从郊区不足10平米的小屋,到现在市中心300平米的豪宅。

终于熬出头,余梦鸢的事业也迎来了上升期,她说现在还不是公开恋情的最佳时机,让他再等等。

但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变了。

变得不再那么爱他,似乎心也变了。

他刚到家,就发现另一条微博也上了热搜。

余梦鸢和史禹白共进晚餐,眼神中透露出暧昧,似乎即将公开恋情。

顾乘舟深呼吸,呆坐在落地窗前。

两小时后,余梦鸢才回到家。

她皱着眉头问,“怎么不开灯?”

顾乘舟语气中带着苦涩,“我看到了热搜。”

她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但很快消失。

然后,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只是炒作,怕你多想,才没告诉你,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在多想吗?”

没等顾乘舟回应,她就直接走进浴室洗澡。

听着水声哗哗,顾乘舟心中烦躁不安,几分钟后,他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

他刚拿起手机,就被余梦鸢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偷看别人手机的习惯的?”

顾乘舟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偷看?

曾经的余梦鸢不是这样的,她曾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顾乘舟,任何东西,他想看就看。

但现在,她却严肃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偷看。

没等顾乘舟反应过来,余梦鸢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剧组突然有事,我得先走了。”

随着一声巨响,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最初的寂静和冷清。

顾乘舟开始缓缓回忆起她的转变。

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和男演员的绯闻不断,被媒体拍到在大街上手牵手,不再和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

他明白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因此更加确信现在的余梦鸢,心已不在他这里。

他不明白,既然心已不在,为何不能坦率地说出来,他不是那种会纠缠不清的人。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门铃突然响起,门口放着一束鲜花。

外卖员面带微笑地问,“是顾先生吗?这是您太太为您预订的花。”

那一刻,顾乘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伤。

他像一个败退的将军,无法抬头。

“不,你们送错了。”

说着,不顾外卖员惊讶的目光,他颤抖着、慌乱地关上了门。

她现在已是全国知名的明星,而他只是一名杀人犯的儿子。

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放手。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日历上,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七周年纪念日,他小心翼翼地在1月31日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就用他的离开,作为纪念日的礼物吧。

直到第二天晚上,余梦鸢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不仅有酒气,还有淡淡的烟味。

顾乘舟皱起了眉头,以前的余梦鸢从不喝酒,今天怎么会醉成这样。

他刚想上前扶她,让她站稳,却被她不经意地避开了。

“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声音冷漠,充满了距离感。

趁顾乘舟还在发呆的时候,她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卧室。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又是一条微博推送。

饭桌上的起哄,余梦鸢和史禹白共饮交杯酒,真情侣就是甜蜜。

怪不得从不沾酒的她会喝成这样,怪不得她会打破自己的原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无力地垂下手,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正当他走神的时候,卧室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顾乘舟急忙进屋,想为她简单擦拭一下。

看到顾乘舟进来,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轻声地呼唤着,“快来。”

就是这一句,让顾乘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出现了裂痕。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为她擦拭。

但余梦鸢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我是真的爱你。”

听到这话,顾乘舟低下头,也许她真的有难言之隐,毕竟娱乐圈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但下一秒,他就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

“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我是大明星,我们早就不般配了。禹白,给我点时间。”

话音刚落,余梦鸢便头一歪,沉沉地睡去。

顾乘舟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浸湿了衣襟,无论他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他哽咽地小声呢喃,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余梦鸢。

“那我算什么呢?”

他转身走出卧室,却没有看到余梦鸢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夜幕深沉,窗外刮过刺骨的寒风,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顾乘舟起身收拾自己的衣物,是时候先寄出去一些了,到时候也不会大包小包走得太狼狈。

他孤独地来到她身边,也会孤独地离去。

七年来留下的痕迹,真的很多。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飞机模型上。

高中时他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5块钱。

当他在路边看到这架飞机模型时,就动了心。

当初他妈妈也送给过他一模一样的,可惜被他爸爸扔掉了,那是妈妈在世时,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他自嘲地摇摇头,飞机模型以后还会再有的,现在解决温饱才是最重要。

余梦鸢看穿了他的情绪。

她冒着严寒去商场门口穿上厚厚的玩偶服,拿出所有的钱给他买了这架飞机模型。

所以他一直留到现在,那上面不仅有妈妈的痕迹,也满载着余梦鸢对他的爱。

现在他终于想通了,那不过是替代品而已,妈妈给他的那架飞机模型再也回不来了。

余梦鸢对他的爱,也早已变质。

他把飞机模型丢进了垃圾桶,有些东西,留着只是对自己的折磨。

疲惫的情绪和纷飞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很快他就意识模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上还披着一条毯子。

余梦鸢正在挑选衣柜里的衣服。

见他醒来,只是平静地问了句,“你醒了。”

顾乘舟意识到,这毯子应该是余梦鸢拿出来给他盖上的。

“谢谢。”

余梦鸢微微皱眉转过身,“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谢谢。”

顾乘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低头沉默。

余梦鸢见状,主动转移了话题,“怎么在1月31号上画了个圈?你生日也不是那天。”

顾乘舟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衫,她果然不记得了,在这段感情中走不出来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不记得了,可能当时随手一画吧。”

即使他努力掩饰,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

余梦鸢头一撇,下意识地就想抱抱他,问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地说,“晚上我有个商务聚餐,就不回来了。”

顿了一下,她才继续说,“你照顾好自己。”

顾乘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每次她都用这样的借口,已经用烂了。

当天晚上,顾乘舟收到了她的短信。

【恒悦酒店305,帮我把化妆台上的那对红色耳环送过来,尽快。】

顾乘舟有些不解,以前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人群面前,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但看到尽快两个字,他还是过去了。

到楼下后,他仍然担心这样出现会为她带来困扰。

于是不停地打电话,希望她下来拿,但始终无人接听。

无奈,他只好亲自上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余梦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不等她说话,周围便有人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还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顾乘舟手上拿的就是余梦鸢的耳环。

那是品牌方送的限量款耳环,很少会看到同款。

余梦鸢的目光要喷出火来。

在气氛很焦灼的时候,史禹白出来打了圆场。

“这是梦鸢家的管家,我见过几次,应该是来送东西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看来禹白没少去梦鸢家里住啊,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恋情?”

史禹白暧昧地看了一眼余梦鸢,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要看梦鸢了。”

顾乘舟再也待不下去,只是将耳环放到桌子上,便逃一般地离开了。

原来,让他来就是为了羞辱他吗?

余梦鸢,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当他回到家收拾行李时,却被突然回来的余梦鸢狠狠抓住手腕。

“谁让你过来的,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吗?!”

这时,余梦鸢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头了,然后急忙松开了手。

“不是你要我送的吗?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

顾乘舟边说边掏出手机,想要证明自己的话。

但余梦鸢拿出手机一查,却冷笑一声。

“我这儿压根儿没收到短信和电话,你编瞎话也得编得像样点吧。”

顾乘舟想给她看记录,但她根本不屑一顾,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过头去。

那一刻,他明白了。

她不信他,哪怕他拿出再多的证据也是白搭。

然后,他想起了史禹白那挑衅的眼神,难道那短信,真的不是她发的?

见他不吭声,余梦鸢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别再擅自做主了!”

说完这话,余梦鸢又一次摔门而去。

顾乘舟站在那儿,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着余梦鸢的背影了。

每次都是她在无情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可她以前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他。

看来,承诺只有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才有效。

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日历,经历了这么多,怎么才过了一天呢。

他无数次想象过,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余梦鸢会是什么反应。

但很快他就不想了,这种自找没趣的事,没必要深究。

两小时后,余梦鸢拎着晚饭回来了,是他最爱的城西泡椒牛肉面。

然后冷冷地关心了一句,“晚上还没吃饭吧。”

顾乘舟看着牛肉面发愣,他有点搞不懂余梦鸢了。

为什么要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呢,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还没等顾乘舟开口,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就起身去开门。

但开门一看,不是外卖员,而是史禹白。

他愣住了,余梦鸢也感觉到了门口的不对劲,出来一看,两个男人对峙着。

她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史禹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梦鸢,我能进来吗?”

余梦鸢点了点头,史禹白就像主人一样,得意洋洋地进了门。

进屋后,还不忘讽刺顾乘舟一下。

“你怎么还没下班呢,都这么晚了。你走吧,梦鸢我来照顾就行。”

余梦鸢却微微皱眉看向史禹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史禹白不回答,只是反问,“怎么,我不能来吗?”

余梦鸢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当余梦鸢回到卧室的时候,史禹白却在不停地打量顾乘舟。

“你怎么还不走?”

顾乘舟心里明白,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从没见过。

但那次饭局上,他却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是余梦鸢的管家。

表面上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却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如果辩解,就会让余梦鸢陷入感情风波,如果不辩解,那就是默认了这个身份。

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见他不说话,史禹白又继续说。

“我和梦鸢的恋情很快就会公开,我们很快就会订婚,然后结婚。我才是大家眼中的她的另一半。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待在这儿。”

说着,他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你愿意伺候我们两个人,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能承受就行。”

看着顾乘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史禹白笑了出来。

余梦鸢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史禹白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看这小管家挺有意思的,随便逗了两句。”

余梦鸢瞥了一眼顾乘舟,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但史禹白还是不依不饶。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今晚打算住这儿?”

说着,他托着下巴沉思道,“我后悔了,今晚不想走了。梦鸢,我们今晚就在家吧。”

顾乘舟有点尴尬,他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就是余梦鸢,现在离开,他该去哪儿呢。

他把目光投向余梦鸢,希望她能帮他说句话。

谁知余梦鸢眼眸一垂,语气冷漠地说,“你先走吧,现在不需要你了。”

顾乘舟把拳头攥得青筋暴起,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默默地点点头,拿起衣服下了楼。

站在楼下,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城市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除了这儿,他竟然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儿。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手机响起,是老友聂元的来电,询问他何时动身。

他们曾是童年时的玩伴,自从搬家后就再未相见,但始终保持着手机联系。

这次离别,顾乘舟计划前往聂元的住处。

“就快了,买好票我会通知你的。”

他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背后有股压力。

回头一看,余梦鸢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她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好奇。

“买票去干嘛?你要去哪里?”

顾乘舟被问得一愣,本能地回答,“我和一个朋友约好去看戏剧。”

如果余梦鸢真的在乎他,就能发现这番话破绽百出。

顾乘舟从不观看戏剧,在这个城镇也无朋友。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我和禹白出去走走,你也快点离开这里吧。”

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又补充了一句“小心点。”

说完,她再次留给顾乘舟一个背影。

他随意招了辆出租车,在街头无目的地兜圈。

顾乘舟虽然不再像最初那样痛苦,但心中仍旧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几乎令他窒息。

他摇下车窗,刺骨的寒风刮得脸生疼,他静静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余梦鸢才给顾乘舟打来电话。

“回家吧。”

电话里只有这简短的三个字,然后便挂断了。

顾乘舟本不打算回去,但想到家中还有许多东西未整理。

终究还是得回去一趟。

回到家时,余梦鸢已经不在,他看着桌上的日历,在已过去的日期上划了叉。

还有15天,他就能彻底告别这里。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垃圾桶上。

垃圾桶里还有几张未清理的包装盒,但那架被丢弃的飞机模型却不见了。

顾乘舟开始在家中四处寻找,最终在衣柜的夹层里找到了它。

他感到有些恍惚,明明记得已经扔掉了飞机模型,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其实并没有扔掉?

不会是余梦鸢把飞机模型捡回来了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顾乘舟立刻否定了。

她现在应该恨不得他快点离开,好给她和史禹白腾出空间,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过两小时,顾乘舟就把所有衣物都打包好了。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时,突然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

那是他们确立关系时,余梦鸢送给他的。

虽然不贵重,但七年来,他从未取下过。

现在也是时候和过去做个了断了。

他摘下戒指,扔进了垃圾桶,这次他确信,戒指已经被自己丢弃了。

顾乘舟在家里宅了几天,突然,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原来是余梦鸢回家了。

他们目光相遇的刹那,顾乘舟竟然在余梦鸢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惊喜。

但这惊喜转瞬即逝,让顾乘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默默相对,顾乘舟想要打破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几天在外面睡得不好吧,乘舟,我也是没办法,别生我的气。”

顾乘舟惊讶地抬头,他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余梦鸢嘴里说出来。

但现在的他,对余梦鸢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那句话像一根刺,一直扎在顾乘舟的心上: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们早就不配了。

看到顾乘舟没反应,余梦鸢有些焦躁地挠了挠头。

突然,她注意到了桌上被划了叉的日历。

她眉头紧锁,一种不安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感觉事情要失控了。

“在日历上划叉是为啥?”

顾乘舟随口答道,“无聊,随便画画。”

“柜子里的衣服都打包了,是要送去洗吗?”

“嗯,换季的衣服,收拾一下免得落灰。”

其实这也是谎话,如果余梦鸢仔细看,就会发现冬天的衣服也没剩几件了。

但她的注意力不在这儿,没发现也是正常的。

余梦鸢抿紧了嘴唇,过了一分钟才慢慢说,“乘舟,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好像很久没单独待过了。”

顾乘舟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毕竟这样的晚餐,吃一次少一次。

两人心照不宣地吃完了这顿饭。

收拾碗筷的时候,余梦鸢注意到了顾乘舟空空如也的手指。

她试探性地问,“你手上的戒指呢?”

顾乘舟也看向自己的手指,戴了七年的戒指被摘下,留下了一圈白色的痕迹,格外显眼。

他头也没抬地说,“太久没洗了,摘下来擦擦。”

理由听起来合理,但余梦鸢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有种预感,好像下一秒顾乘舟就会消失不见。

这明明已经达到了她最初的目标,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呢。

气氛微妙的时候,余梦鸢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只能看到余梦鸢眉头紧锁,拳头也握紧了,因为太用力,手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电话挂断后,顾乘舟刚想问她怎么了,另一通电话又响了起来。

余梦鸢转身下楼,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史禹白。

史禹白搂着余梦鸢的胳膊走进屋子,面对他挑衅的眼神,顾乘舟内心毫无波动。

他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应该伤心哭泣吗?

怎么现在心里这么平静。

“禹白有点低血糖,还没吃晚饭,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但史禹白却撒娇地说,“让保姆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余梦鸢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人做的,我怕不合你的口味。”

说完,余梦鸢就进了厨房忙活。

顾乘舟呆呆地看着余梦鸢的背影,有些恍惚。

在一起七年,一直都是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原来她也会这样照顾别人吗?

看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趁着顾乘舟发呆的时候,史禹白坐到了他身边,小声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还想攀高枝吗?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

顾乘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杀人犯这三个字一直是他生命中的痛,现在却被另一个人当作笑话一样提起。

他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余梦鸢告诉他的吧。

顾乘舟一头雾水,搞不懂她为何要用这招儿去巴结别的男人。

难道她想借此证明他有多不堪一击,多失败吗?

正当顾乘舟情绪失控时,余梦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瞥见顾乘舟眼角的泪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急忙迈步想要安慰他。

却被史禹白轻咳一声打断了。

她稳了稳情绪,用平淡的语调问,“发生什么事了?”

史禹白带着笑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你厨房的油烟太浓,熏得人难受。”

接着他转向顾乘舟,“时间不早了,你差不多该离开了,别耽误我和梦鸢处理正事。”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们晚上还有什么要忙的?

顾乘舟心里跟明镜似的。

反正他也不想在这多待,他拎起包准备离开,却被余梦鸢拉住了胳膊。

“太晚了,我送你一程。”

顾乘舟强忍着眼泪,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

他现在脆弱得像玻璃,语气也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用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史禹白没等顾乘舟回应,就抢先开口。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出门就能打车,哪有什么危险。梦鸢,我劝你别对一个管家这么操心。”

他故意强调了“管家”这个词。

听到这话,余梦鸢立刻改变了态度,对顾乘舟说,“也是,那我就不送你了。”

顾乘舟心想,还以为她有多坚持,原来也就这样。

临走前,他当着余梦鸢的面在日历上画了个叉。

只剩下最后一周了。

面对余梦鸢疑惑的眼神,顾乘舟只是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乘舟发现自己竟然上了微博热搜。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和余梦鸢的亲密合照,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评论区也炸开了锅。

“这是谁啊?长得比我们禹白差远了!”

“难道这才是正牌男友,那我嗑的算什么?!”

“我是恒悦酒店的员工,上次见过这个男生,听说他是余梦鸢家的管家。”

“管家?管家还靠这么近,不会是想上位吧。”

一时间,网上都是攻击顾乘舟的评论。

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为了走捷径不择手段。

甚至还有人说他是男小三。

顾乘舟深吸一口气,关掉了手机。

他没有那么强的心理承受力,看着这些恶意满满的评论,心里难免感到失落。

明明他才是陪伴余梦鸢七年的人,怎么现在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呢。

但他心中还留有一丝希望,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余梦鸢应该会为自己澄清吧。

她真的忍心让他活在这些污言秽语中吗?

顾乘舟刚开机,就接到了余梦鸢的电话。

“顾乘舟!你在搞什么!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泄露的!你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顾乘舟被她吼得一愣,小声辩解。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还在狡辩!你现在马上回家,别出门!也别被记者拍到。”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顾乘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但谁知三天过去了,谣言越演越烈。

甚至已经有人挖出了他的过去。

“这不是顾强的儿子吗?那个杀人犯的儿子。”

“我也觉得眼熟,他好像是我高中同学。听说他爸爸因为过失杀了他妈妈,他是个孤儿。”

“当初的确是余梦鸢保护了他,他不会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开始死缠烂打吧。”

“杀人犯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人。”

看着自己的秘密被一点点揭开,顾乘舟痛苦地捂着脑袋。

那些致命又尴尬的往事又如潮水般涌来。

他父亲有严重的家暴倾向,家暴后又拼命地忏悔。

他母亲为了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一直忍受着,没有报警。

一次考试,他没考满分,就被醉酒的父亲用皮带和衣架抽打。

打到后来还不满足,甚至去厨房拿出了菜刀。

是他母亲拼命保护了他。

临终前,母亲还告诉他要离开这个家,好好活下去。

他拼命跑出去报警,但一切都晚了。

他以为这些往事已经忘记了,但现在又有人残忍地揭开他的伤疤,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快要撑不住了。

很快,史禹白就出来发声,还晒出了自己的情侣对戒。

“我和梦鸢很好,不会被有心人破坏感情,请大家不要再过度关注这件事。”

顾乘舟看着图片上的戒指,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戒指,是他看中了很久的。

现在戒指有了,却戴在了别人的手上。

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亲情,也不配拥有爱情。

顾乘舟想不通,为什么越是努力,越是与幸福擦肩而过。

都说吃苦的人有福,吃亏的人有福,都是骗人的。

他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幻想,余梦鸢应该快要发声了吧。

告诉大家他不是小三,他们有过长达七年的感情。

但当他看到余梦鸢工作室的声明后,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他追求余梦鸢女士七年,余梦鸢女士没有同意。被拍到的照片都是他找角度摆拍,希望大家不要被带乱了节奏。”

顾乘舟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余梦鸢,这些都是你默许的吗?

几分钟后,电话声响起。

是余梦鸢打来的。

“晚上我们谈谈。”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给顾乘舟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顾乘舟看了眼手机,真是造化弄人,今天正好是他们的恋爱七周年纪念日。

也是他该离开的日子。

到家后,余梦鸢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顾乘舟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要谈什么?”

听到顾乘舟淡定的语气,余梦鸢瞬间暴起。

“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史禹白呢?!你想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他?!现在他进了医院,你满意了?”

顾乘舟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医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见顾乘舟这副模样,余梦鸢拿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

“这是你吧,你把他推下水,要不是周围有人,他就死了。”

顾乘舟拿过照片,照片里的人确实很像他,无论身形还是穿着。

但不是他。

因为这几天,他在酒店根本就没出门。

“不是我,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余梦鸢冷笑一声,“误会?我看你就是爱说谎,当时送领带你说谎,现在还在说谎。怪不得你爸爸不爱你,你上学的时候也没少撒谎吧,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妈妈如果知道自己保护的孩子是个撒谎精,也会后悔吧。”

顾乘舟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眼前的女人像恶魔一样,肆无忌惮地说着最恶毒的话攻击他。

眼泪在那一刻彻底决堤,眼中的所有光都在此刻湮灭。

他曾经认为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如今却对他恶语相加。

她说过会永远保护他,说过当他永远的依靠。

可打脸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顾乘舟后悔极了当初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那些曾经倾注的真情,如今却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他心想,或许一了百了,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然而,他耳边回荡着母亲临终的嘱咐,要他坚强地活下去。

他狼狈不堪地抹去脸上的泪痕,脸色苍白地开口,“余梦鸢,我们就此别过吧。”

虽然分手是他提出的,但他比谁都明白,谁才是真正想要逃离这段关系的人。

余梦鸢艰难地转过头,不再去看他那破碎的表情。

“我先走了,你就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会来送你离开。”

话音刚落,余梦鸢便转身离去。

她离开后不久,几条微博迅速登上了热搜。

余梦鸢家的管家因嫉妒而陷害史禹白落水,情况危急。

余梦鸢怒不可遏,怒斥管家。

配图正是他们刚才争吵的偷拍照。

评论区里,对顾乘舟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太恶毒了,真是开了眼,这种人就该被送进警局。”

“真恶心,能不能快点消失。”

“真是无语,也不照照镜子,差点以为他们是秘密情侣,看余梦鸢的样子,应该不是,可能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顾乘舟关掉手机,不愿再看那些刺眼的评论。

他心想,既然有狗仔专门来拍,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是余梦鸢精心策划的。

难道只是为了给史禹白一个交代?

自己究竟算什么,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本以为能在七周年纪念日这天,过得稍微体面一些。

却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他拿起笔,在日历的最后一页,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切,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顾乘舟在心里默念:余梦鸢,你再也伤不到我了。

第二天,余梦鸢早早起床,她必须尽快安排顾乘舟离开。

在车上,她给顾乘舟打了电话,想让他先准备一下。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以往总是秒接的电话,现在却始终无人应答,只有嘟嘟嘟的忙音让人心烦意乱。

余梦鸢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焦虑。

就在她分心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但来电显示却不是顾乘舟,而是史禹白。

“梦鸢,能来接我一起吃个早餐吗?”

听着史禹白那造作的语气,一股无名火在她心中燃起。

余梦鸢没心情理会他这些要求,只是冷冷地回答,“我会彻底和顾乘舟断绝关系,你也得答应我,那些热搜要尽快处理掉,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她不是没想过用钱撤下热搜,但投资方的力量太过强大,远非她所能对抗。

几番较量后,她也终于认清了现实。

史禹白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轻蔑,“只要你和他断了联系,我自然会履行承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早餐?”

余梦鸢心中的怒火不断翻腾,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轻易地将一个人摧毁。

他们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卷入这场纷争,承受网络暴力的折磨。

现在却若无其事地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仿佛多和顾乘舟说一句话都会让她感到不适。

余梦鸢在另一辆出租车里,瞥见了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她正打算上前确认,却碰上了红灯,只能停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计时器。

绿灯一亮,那辆出租车已经消失不见。

余梦鸢心里紧张得很,只要顾乘舟还没离开,她就无法安心。

刚才那身影,简直和顾乘舟一模一样。

但她又摇了摇头,顾乘舟白天从不出门,那不可能是他。

随即,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为了躲避媒体,顾乘舟已经三年没在白天露面了。

她曾心疼地问他是否后悔,顾乘舟总是笑着回答,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

她欠他的,真的太多了。

她再次拨打顾乘舟的电话,但电话已经关机,微信消息也从昨晚就没回过。

余梦鸢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她看了看导航,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家,但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立刻联系物业,希望他们能进屋看看顾乘舟是否在家。

物业小心翼翼地回电,他们知道余梦鸢的脾气,若非大事,她不会让他们上门。

“余女士,家里没人。”

余梦鸢紧握方向盘,努力保持镇定。

没人?!

这么说,刚才那身影真的是顾乘舟,他要去哪里?她竟然一无所知。

七年来,顾乘舟无论去哪里都会提前告诉她,甚至还会发定位,以免她担心,他总是这么体贴,从不给她添麻烦。

这让她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但现在顾乘舟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让余梦鸢感到愤怒。

愤怒之下,是深深的担忧。

物业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心如刀割。

“余女士,家里东西几乎都搬空了,您是要搬家吗?需要帮忙吗?”

余梦鸢猛地踩下刹车,心跳加速。

回想起来,顾乘舟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

冷静下来后,她加大油门,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被她缩短到了三十分钟。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全是顾乘舟,过去对他的伤害一一浮现。

她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下车后,她踉跄地上楼,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手颤抖着,连熟悉的密码都输错了三次。

当门打开时,没有熟悉的气味,屋内冷清,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余梦鸢一进门,就瞧见桌上那本日历,画满了醒目的红叉,触目惊心。

有些日子,叉号还特别粗重。

她没空深究日历上的标记,急忙奔向卧室。

一打开衣柜,她发现顾乘舟曾收拾好的衣物不见了,只剩下她的几件裙子,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情侣的东西全没了,连她的那一份,也都被清理了。

余梦鸢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她又给物业打了个电话。

“把这几天的监控调给我看看!”

物业被她冷冰冰的语气吓了一跳,这种业主他们可得罪不起。

不到二十分钟,监控录像就送到了余梦鸢手中。

监控里,她看到顾乘舟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决绝地关上车门,连小区都没多看一眼。

她心想,那一刻的顾乘舟,肯定是失望透顶。

才会对住了这么久的地方毫无留恋。

物业管家见她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余女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余梦鸢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多看他一眼。

管家如获大赦,急忙离开,生怕惹祸上身。

余梦鸢呆呆地看着监控,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转身翻遍了垃圾桶,果然找到了那枚被丢弃的戒指。

余梦鸢呆呆地拿着戒指,不停地在手里摩挲。

七年了,顾乘舟从没摘下过这枚戒指,哪怕后来买了更贵的首饰,他也舍不得换。

他说,这戒指代表他们的初心,对他意义非凡。

可现在,却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余梦鸢有些生气,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掉。

等她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问他还敢不敢这么做。

但几秒钟后,她又颓然了,该去哪里找顾乘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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